不远处乐队传来涨潮似的声浪,让两人间毫无征兆地安静几秒,他闭眼慢慢地笑了下,无奈地摇头:“好好说话。”
她不作声瞅他,烤盘上的串翻过一面,才开口:“这根肉肠好辣,给我……吧。”
谢观棋微低头,肩膀小幅度颤动,直到秋露听见他深呼吸笑出声。
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脸颊比烤箱里的黑炭还热,视线飘忽不定,看海看人又看回他:“干嘛,它就叫肉肠呀,我说的又不是肉——”
“好了。”谢观棋急忙阻止,笑着取盘放串,下颌微抬示意她坐后方一张凳子,“别着急吃,很烫。”
秋露还沉浸在上一秒的羞愤里,别过脸不看他:“不想吃了。”
“饱了?”他侧头询问,她又将生闷气的后脑勺留给他,“既然饱了,我就分一半给阿清他们,剩下的自己吃。”
她小拳头攥紧,右脚用力一跺,地面完好无损。朱巧一恰巧回头捕捉到历史珍贵影像,稀奇得就差没偷录下来,可惜她的宝贝相机放在酒店,手机像素也不给力。
秋露突然转身朝海边小跑离开,谢观棋回视朱巧一的目光,将手中的盘子微举后放下,抬步追上去。
“他们走了。”方路清也目睹这一幕。
“秋露珠特别好哄,哄她的人又是谢观棋,基本成功99。”朱巧一揶揄道,“而且不吵一下,哪来的天雷勾地火。”
她从包中摸出口红补妆,吃饱喝足最适合去沙滩上看帅哥唱歌,头也不抬地方路清说:“还有一盘,你正好打包带给你那个过来的朋友吧,秋露珠是肉食动物,谢观棋给她烤的肯定全是肉,我可吃不了。”
“秋小珠。”
前方的小腿迈得飞快。
“秋露。”
男人手臂横在她身前。
“怎么了?”谢观棋拉过她手腕,确认她只是风沙迷眼不是暗自落泪才松口气,“又不开心了?”
“我每天都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屈指可数,你却用了‘又’。”秋露锤掉他的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委屈的气息,“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坏蛋。”
她说完绕过他跑走,谢观棋不肯让她带着情绪往更黑更深的地方去,两人在逆风里拉扯一番,他手臂圈她腰上扳过身时,风将黏在她脸颊的发丝吹散,湿漉的眼微微泛红。
他的心瞬间揪紧:“我就随口一说,还惹得你这么伤心,是不是有别的事,到底怎么了?”
单纯吵架气势汹汹,温柔的询问最容易委屈,秋露抽着鼻子控诉他:“你笑话我。”
看来的确是刚才烧烤摊旁的事。
他迟疑地问:“笑笑也不行?”
“不是笑笑,是笑话。”她着重强调,“人家就叫那个名字,是你自己想歪,我承认我是色女,你也不是什么圣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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