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代荒无人烟,商铺极少,寥寥几家也是钢材器具的门店,想找一家便利店难上加难。
秋露往回步行一个站,终于找到一家围墙缝隙边的小卖部,用身上仅有的零钱买了一块最顶饿的压缩饼干,靠墙一蹲啃饼干,一肚子委屈闷火,朝前面扔小石子。
“可恶的谢观棋,再也不和你当好朋友了,亏我还带你回外婆家,给你看我埋的宝贝,你什么事都不跟我分享,我是一片真心喂了狗,不会再理你了。”
即便吐槽得再凶,也难掩心中愁绪,一种说不清的酸楚久久不散,连带喉咙也涌起涩意,为了压下这种感觉,她大口吃着饼干,试图用粗糙的甜来掩盖。
“你在啃什么,又捡东西吃?”
秋露被凭空冒出的声音吓到,瞪大双眼盯着阴影里熟悉的轮廓身影,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但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你太不尊重人了,这是我买的。”她手里的石子没往前扔,而是直接砸他校服上,“我小时候经常这样吃,你没饿过肚子根本不懂。”
她拎起地上的书包,背好后和始终一言不发望着她的谢观棋擦肩而过。走出围墙才发觉天色更暗,连路灯都少得可怜,黑灯瞎火哪里知道回去的路。
盲猜往右刚走两步,他在身后说:“不是那边。”
她步伐一转又往左走,他又说:“不是这边。”
原来他在耍她!秋露气得跺脚:“不是左就是右,难不成还走到马路上?”
“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谢观棋慢慢走近她。
“不接受。”她不留情面地转过身。他静了会解释道:“确实要走到马路上,过了人行道在对面坐车。”
“那又怎样?”
“怕你迷路。”
她赌气哼声:“你才不怕,你巴不得我迷路找不到家,这样明天也不用和我一起上学了,我不在都少一个人跟你吵架。”
“我没有。”他回得很快,声音渐渐低下来,“我想你在。”
这几个字像一根针戳中她的心脏,需要静下来缓缓才能熬过那股劲。然而谢观棋没有给她分辨这种感觉的时间,直接说:“之前不是说好,只有我们两个人写那本小说吗?这是我们的秘密,为什么你要找别人来写?”
哪壶不开提哪壶,秋露气得委屈,一委屈眼眶就酸:“还不是怕耽误你学习嘛,总逼着你跟我写,担心你不高兴,我才找别人。”
“你要是不愿意我写,也可以自己写。”他轻声道。
她说:“本来就是写来玩的,不同人写就会有不一样的走向,这样才有意思,一个人写多无趣。还有,谁说我不愿意你写,你别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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