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比咱们家,大娘一会儿派人去买些碳回来,夜里各房多置两个碳盆。再有,拿银子买口锅,在院子里煮些姜汤,大家热热的喝上一碗,免得跟着我出来再冻坏了身子骨。东西不怕多,走时捐给庙里便是。”
林之孝俩口子都不是那嘴喜欢说奉承话的人,听了绯歌的吩咐学了一遍,便站在那里等着绯歌还有什么话。
绯歌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心里不由又感慨了一回‘时间都去哪了’。
李纨秋天入府,晃晃悠悠冬天就又到了。眼瞧着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腊八节了,绯歌不由又想到去年腊月初九那天的事。
去年冬天绯歌一场风寒拖拖拉拉两个来月才好,其实除了想要错过贾家年底的祭祖热闹外,还因为腊月初九那日夜里,绯歌风寒还未好透又跑出去给她老子送了一回纸钱
“大娘帮我买些纸钱回来罢了,悄悄的别叫人看见。”
去年她生病,白天也没出去。等天黑了按着早前的记忆跑到一家扎纸铺子,准备来个‘自助服务’,哪想到她那边刚将要用到的纸线等物打包好,银子也才刚放到柜台上,就发现不远处有一双发光的眼睛。
绯歌是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扎纸铺子里会养那么大一条大狗,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顶着一身冷汗在冬夜的十字路口烧纸钱。
林之孝家的不知道绯歌要干嘛,但她有个好处就是嘴严,不会主动问也不会主动往外说。接过绯歌给的银子转身就麻利的办事去了。
等林之孝家的走了,绯歌打了个哈欠。早起出门太早,这会儿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绯歌将发上的样发饰随手摘了,也没脱鞋只侧躺在榻上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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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庙里的素斋也是一绝,听说掌勺的原是许府的家奴。绯歌打发了其他丫头,留小红一道用了。
用过午膳,绯歌就带着小红出去逛观音庙消食去了。
这里本是一座一等子爵府,时过境迁,依稀还能看出当初的规格。
不过经过时间,香客,游客以及佛法的影响和熏陶已经没了勋贵人家的显赫贵气,多了些随意从容和沉淀。
来观音庙上香拜佛的香客一般都是上午来。一部分上完香,拜完佛便会离开。另一部分人会留下来吃一回已经在京城小有名气的观音庙素斋才会离开。
又因北方到了冬天天黑得早,所以到了绯歌出来闲逛的时候,观音庙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绯歌本来想要戴一顶围纱的帷帽,但大冬天的带个纱的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二。
于是绯歌只得无奈放弃了。
披着一条织锦蓝缎子的棉披风,围了一条白毛围脖直接盖过了鼻子。
上面是不算太厚的刘海,下面是盖住鼻子,遮住大半张脸的围脖。将斗篷的帽子一带,绯歌除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包的也算严实。
在现代的时候,绯歌将斗篷和披风当成一种差不多的东西。来了这里之后才知道,两者之间有着极大的区别。
斗篷无袖,披风有袖。斗篷一般无帽后面开个岔,披风则连着帽子更像一种带帽子的大衣。
不过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丫头的身份会穿的。绯歌做丫头的时候无论斗篷还是披风都有,不过那都是元春穿小了,赏给绯歌的。
有的穿就不错了,哪还有那么多的讲究。等成了荣国府的本家外姓姑娘后,绯歌倒不准备将就了。
她亲自画了样子,叫人给她按她的想法做了一个后面不分岔,上面有帽子的斗篷。
人家影视剧里大多是这么穿的,她也不能差了事不是?
而且前面衣襟大开,后面还开着半长不短的口子,总让绯歌有一种过堂风的感觉。
因改动也不算太大,旁人也没当回事。绯歌自己高兴就好了。今儿穿出来,旁的不提,到是不再觉得后面走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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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说早上拜佛最是灵验,都奔着那头一柱香使劲呢。到是姑娘,”小红跟在绯歌身边小声嘀咕,“一大早就从府里出来,却是下晌了才来。也不怕菩萨不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