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宅子里的人陆续清醒并且在清醒的一瞬间就开启暴力对抗模式时,绯歌已经带着她新组的小团队一路朝着许颢驻军的方向策马疾驰了。
破旧的马车飞快的行驶在颠簸的官道上,那滋味销魂的让绯歌哭笑不得。
因为绯歌感觉孩子都要被颠出来了。
“啊。”
“你做什么。”
新买回来的那对夫妻姓章,男人正坐在马车外赶着马车,女人和扶摇则一左一右陪着绯歌坐在马车里。
绯歌早就坐不住了,她靠坐在几床被子垫底的马车里,正拼命咬着帕子不叫自己疼的叫出来。
生崽崽的时候,犹如众星捧月。绯歌娇气的扯着嗓子喊疼,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有多辛苦。
如今生这一胎却只能在窄小的马车里苦苦压住疼痛袭来的尖叫声,时刻担心叫声引来杀身之祸。
脖子上的气哨在马车颠簸中从衣襟里划出来,又洽巧的打在绯歌脸上。一下一下的,绯歌肚子疼的顾及不到那里,章嫂子见了便想帮绯歌将气哨塞回衣襟里。不想手刚破到气哨,手上就传来一股剧痛。
像是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总之就是一个钻心的疼。
瞬间的疼痛让章嫂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也叫时不时从车窗朝马车前后看的扶摇直接进入一级备战。横眉立目,杀气铮铮。
喝问出口时,扶摇手里的匕首也指向章嫂子,只要章嫂子敢乱动一下,必要血溅当场。
农妇出身的章嫂子哪见过这个,当场吓得就说不出话来。绯歌艰难的伸手握住气哨,然后吸着气叫扶摇收起匕首,“这项链坠子是先父留给我的,上面有机关,谁都碰不得。”
其实并没有什么机关,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除了她之外,谁碰都像被扎,被烫或是被电到。若非如此,这玩意早就在当年狸猫换太子的时候被奶娘拿走了。
长大后,就算有丫头侍候她穿衣洗漱,绯歌也会下意识的不叫人碰到这东西。和许颢亲近时,绯歌开始的时候,会将气哨转到背后,就像项链坠从身体前面移到身体后面那样,后来时间长了,到成了习惯。
看出章嫂子不是故意的,绯歌也拦下扶摇不叫她草木皆兵。此时她们主仆越是淡定,越对她们有利。
“章嫂子不必惊慌,扶摇这丫头被吓坏了。我也不瞒你了,我们本是江州人士,夫君是当朝一武官。只因妾室猖狂勾结管家谋害主母。我家一脉单传,如今我怀着身孕,不敢冒险,只能带着陪嫁丫头投奔夫君。我们主仆二人自幼养在内宅,出门在外,才知道人心多险恶。扶摇难免有些草木皆兵,看谁都像坏人。章嫂子且宽心,你夫妻二人患难之时来投,将来必当重用。”
章嫂子听到绯歌这段编的比真相还真的身家来历,从出客栈后就一直揣揣不安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她就说嘛,这半夜三更都要临盆了咋还逃命似的一路狂奔呢。
扶摇嘴角抽了抽,垂下眼眸,没有反驳绯歌的话。不过到是因着刚刚的事情,不由多看了两眼被绯歌握在手心里的气哨。
那么小小的一支,不像有机关的样子呀。
也不知道古代人对在城外建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反正是在又行了一个时辰后,他们一行人又遇到了一处破庙。绯歌想是不是都听说了在城里建庙容易炸供,就像甄士隐家那条胡同似的,一个炸供,全玩完。
绯歌为了安全,下马车后,趁身边人不注意时,用气哨移了好多石头远远的将破庙这片区域围了起来。这才放心的在破庙里休息。
和上一次宿破庙的待遇不一样,绯歌这一次的待遇按股票术语来说,那真真是跌停板了。
不但跌停板了,她还在这间破庙里生下了这的第二个儿子。
长子一出生就过着皇太子一般的待遇,次子连个襁褓都是最次等的面料。
而绯歌这个孕妇罪没少糟,却只能咬着牙自己挺过来。
扶摇打了野鸡为绯歌补身子,算是当前最好的待遇了。
绯歌这次生产身体耗损很大,如今又没条件好生坐个月子,不过休整了七天,第八天便抱着孩子准备离开这里了。
这七天,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说京城那边终于知道绯歌这边出事了。
再比如说张达等在和某些职业的人进行了一场暴力对抗后,一边给京城和许颢去消息,一边顺着绯歌和扶摇留下的踪迹一路寻找。可惜绯歌为了安全封了条路,到是让他们在寻找的时候直接错过了这一片。
京城那边,洞明星在收到绯歌的消息后,一边加强对崽崽的保护,一边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查起。
绯歌出行在外,能知道绯歌确定位置消息的除了他这里就是许颢那里。许颢是崽崽的生父,他那里的人洞明星都是用了心挑选出来的,所以问题出在许颢那里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