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法,卫松寒只能走回房间里。
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床那边,拉开椅子,在温诉的桌前坐下。
之前来过一次,那时就觉得,温诉的房间没有生活气息。
桌上放着一瓶卸妆油,没用多少,估计是每次工作来不及卸妆才会回家用用。
旁边随便摆了几本书,卫松寒警惕地拿手指掰了掰,还好,全是类似《夜航船》这种名字的杂学书。
连本小说都没有。
当然,也就没有任何有关温诉这个人的线索。
卫松寒和家里关系不好,但和哥哥姐姐关系勉强凑合,就算不怎么联系,逢年过节那边也会给他寄点年货意思一下。
但温诉家里没有这种痕迹。
他不由想起刚才那个男人。一眼晃过去,没太看清长相,但比温诉年纪大了至少二三十。
总不能是……前男友吧。
这么说起来,温诉有说过自己的性取向吗。
好像没有。
但他再不挑,也不能喜欢那种老得跟只鸡一样的男的吧?但如果不是,温诉刚才为什么不让他报警,还不准他打人。
卫松寒没见过温诉害怕什么人怕成那样。
那男的对他干什么了?
卫松寒皱着眉,越想象,脸色就越冷,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点声音。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卫松寒站起来,抄起放在门边的拐杖,准备把刚才没补到的那一下补回来。
远连门都还没打开,里头一根拐杖迎面劈下来,他抬手挡了一下,打在手腕上一阵麻木的痛。
“谁?!”
远抬头,和里头的卫松寒四目相视,两个人都没想到是对方,双双一愣。卫松寒先放下了拐杖:“你他妈来干什么?”
他一开门就打人,打完了不道歉,语气还这么理直气壮。
远都气笑道:“卫先生,是我该问你吧?你在温诉家里干什么?这是“你……脸红什么?”
温诉做了一场混沌似的梦,记不清梦见了什么,醒来时,犹如被人从溺水中拽出来,意识恍惚,几近窒息。
他眼中没有焦距,好一会,泛黄的墙皮才慢慢在模糊的视野里清晰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温诉每次醒来都是这样糟糕的体验,每一次都很难习惯。
倒是今天,不像平常那么感觉很冷,温诉慢慢支起身,被子上盖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