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诉只是稍微往前迈了一步,这种虚假的屏障就好像被打破了。
那天,ca告诉他,他的真名叫方故。
是一个有过舞台梦的三流程序员。
温诉下午在舞房排练的时候,卫松寒已经在派出所门口下了车。
远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他,等卫松寒走进,呆了呆道:“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哪儿来的混社会的呢。”
卫松寒穿得很夸张,黑色皮夹克,颈项上一根张扬的银色链子,脚踩着一双马丁靴——本来就像不良少年,这下根本就是不良少年本尊了。
“是你说想和温诉他爹谈谈我才去跟民警同志沟通的,你要是来打架的,那——”
“不打架。我是文明人。”
“……”
卫松寒穿着这身行头讲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进去之前,远不放心,再三跟他嘱咐不能动手。
温诉没受影响是因为这是父子家事,警察不好管,但卫松寒要是敢动手,保不齐会变成什么样。
卫松寒敷衍地点点头。
调解室里,男人被拷了右手,坐在椅子上。
他现在会这样倒也不是因为和温诉打架,主要是前科累累,近期又犯了事。
之前都是警告,现在知法犯法,很有可能会进去蹲个一两年。
卫松寒开门走进去,男人就从阴影里微微抬起双眼,死气沉沉,言行昏乱,是看不到任何理性和平和的眼神。
也许一两年都少了。
“你知道我是谁不?”卫松寒轻踹了一脚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男人不说话。
卫松寒接着道:“我是温诉的朋友。”
男人终于扯着干燥的嘴唇嗤笑了声:“朋友?你是跟我儿子搞到一起去了吧。两个同性恋,恶心玩意。”
“听说你前阵子把你老同学骗进赌局,骗了人家六十多万。”卫松寒语气很平静,“结果他现在居然要给你出谅解书。”
男人道:“钱都追回来还他了,老子还求了他一顿,他敢不出?你到底想说什么?温诉人呢?叫他过来,老子那天就该吐两口口水在他脸上。”
卫松寒道:“温诉忙着呢,哪有空理你啊。”
他说着,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和男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只听腾的一声响,男人双目一瞪,一把蝴蝶刀擦着他鼻尖而过,猛地刺入了面前的桌面。
卫松寒攥着刀柄,吊儿郎当地和他平视:“我要没猜错,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坐牢吧?”
“你……”
“很不巧,我呢,投胎投得还不错,家里有点关系。虽然不至于弄死你,但应该可以让你在牢里这两年过得很难受。”
“你问很难受是有多难受?”卫松寒自问自答地啧啧了两声,“双目失明和四肢残疾,总得有一个吧。你可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