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辛冷笑,“既然你有所谓神力,我要怎么确认你所说的事情不会是你自己做的?”
那人也勾起嘴角,神色并不慌张,倒像是对他反应的认可。
“目标楚染,在欧洲,我的提示下,获救于你。本会发生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如果那一场奴隶采购是我要做的事,我为什么自己阻挠自己?”
“只为了骗你,赢得你一个人类的信任?”他问到这里笑意渐深,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从辛明白他的意思,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信息量,武力值,此人如有要做的事,直接去做便是了,根本无需知会他。那就催生出其他的疑问。
“既然你能,为什么不带走她,也不主动救她?”
“我救不了。”
陈从辛看着他的眼睛,“你在乎她么?你们认识?”
“我不在乎。”那人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后一个问题则没有回答。
“但她需要被救?”
“是。”
不在乎她本人,只在乎她的存在。
换句话说,在情感上也许无关,在利益上却一定是举足轻重的相关。
这就够了;利益总是比爱情牢靠。
陈从辛无意继续试探,直入主题地反问:
“还有什么地方能提供比我这里更好的安保条件?”
那人抬头看他办公室内的时钟,不欲再多留,“她的安全有问题,但从来不是安保水平问题,而是地域问题。”
“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这是生存的基本概念:身处错的地域,再好的安保条件也不能保证安全。身处对的地域,只要行事得当,则不需要提供安保。”
陈从辛良久之后顺着话问下去:“该去哪里?”
“按照目前的情况……”
那人想了想,指尖叩动周边的纯金地球仪摆设,金球转起来又停下,他指向其上某一片地域。
北美……
陈从辛摇摇头。那些零散的事实、与之相生的结论与建议,未免都太荒诞了。
更加荒诞的是,他发现平生第一次,他在这些结论面前,根本没有选择。
昏暗的房间里,她的喘声渐渐放肆起来。
方向正对着他的穴口,细细的手指进进出出,那么小的开口,怎么看也似乎只能容纳她一根手指罢了,连这时插进去三根指头都仿佛撑过了头,之前被他操得合不上腿的日夜似乎都是他的幻觉。
他望着她,发现自己甚至不能思考去承受第二次犯险的可能,尽管那样才能再次验证那位的可信程度。
经商常常需要魄力与胆识来帮助做决定,他早已习惯于细致的调查、精确的操控,然后果毅地决定。
这一次他果毅不起来。这一次他滞后、笨拙、有限,因此与之相伴地,保守地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