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大炮,毁了她全部的劳动成果。她觉得自己像个傻x教练,没法保护自己的队员,眼睁睁看着对手作弊。
这口气要是忍下,今后睡觉都不安稳。
李俊拍拍童猛肩膀,又含笑看了看张顺。
“三比二。动手吧!”
阮晓露一跳三尺:“李总威武!”
匪帮忌内讧,少数服从多数。童猛张顺没话,草草包扎,活动筋骨。
李俊找到轻伤的胡大娘子:“港内还剩三条船。辛苦弟妹,和阮姑娘一道,将这些老幼妇人、以及我那几个重伤的兄弟送到海中岩洞。此处不能留人了。”
这是破釜沉舟之策。行动之时,必须没有后顾之忧。
灶户们也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沉默地鱼贯而出,按照之前安排好的线路,有序撤退。
只有阮晓露不服命令:“我也能打,我要参加突击队!我不要躲山洞!”
李俊看着她,目光严肃:“妹子,说句丑话,你我并肩作战,是我盐帮胁迫在先。事到如今,盐帮反欠你的。你不必再为此涉险。”
说着在她后背一推,推她上船。
“刚才谁说的三比二?”阮晓露跟他较劲,大眼瞪小眼,杵着就是不走,“哦,遇事商讨算我,真行动起来又不算我,李总,您不仅会过河拆桥,这用人标准也挺灵活啊?”
童威童猛也好言劝她,她压根不理,整理衣裤,岸边薅几个没用过的灰瓶,一个个揣进怀里。
运动员的心思很简单:发令枪响过,她的头脑里就只剩下赛道和终点。不论对手是谁,不管赛况如何,不跑完全程,她绝不会退出。
李俊拦在她面前,目光威严,一字一字道:“这是赌命的勾当!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不想阮家三条大虫跑到淮东来找我索命!”
阮晓露一点不领这情,还怼他:“那你愁去吧,不关我事!”
继续固执地弯腰捡灰瓶。
李俊也有点上火,拣一句重话:“你是姑娘!虽然练过,武功气力都……”
阮晓露突然发现一个炮弹碎片,残余着浓浓的火药气。她好奇要捡。
李俊脸上变色,一个箭步冲过来,“烫!危险!”
在他扑来的同时,阮晓露突然侧身一让,手臂一圈一带,左手轻轻一斩!
李俊扑出半步,也觉出面前人意图不善,即刻收力,就地一滚,搓起一串细盐——
总算脸没着地,保全了一点老大的面皮。
他待要起身反击,忽然凝住不动。阮姑娘的右手指节已经顶在他后颈。
哑门穴。将军。
旁边童威童猛张顺都看呆了!本能想喝彩,又觉得不太合适,三条舌头打着结,六只眼睛骨碌碌转。
阮晓露绷着劲儿,不敢松,心跳飙到两百二,喘得支离破碎。
“你刚才说的啥,没听见,再、再说一遍……”
李俊栽得莫名其妙,一脸难以置信,半天,才轻声改口:“你一个姑娘,武功气力都不输与我们,且因相貌柔弱,容易让敌人疏于防范,因此……可作奇兵。”
阮晓露满意地嗯一声。往下一瞧,忍不住翘起嘴角。
铜筋铁骨的八尺大汉,在她手下半跪着,地上一层雪白。缉毒女警立功现场。
她松手。李俊掸掸身上的盐粒,站起来,勾起地上一把轻便的腰刀,递给她。
然后瞪了一眼旁边三个热心观众,恶狠狠道:“愣着干什么,时间门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