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军营里怎么会出这种事?”
“谁知道呢,我觉得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对对对,还有那些军马场的人,怎么就消失了呢,难不成是鬼?”
“别自己吓自己,老兵都说了,军营是阳气最重的地方,还有杀伐之气,寻常的鬼哪敢来军营生事。”
“那你说这些人是怎么失踪的,戴大人又是怎么被人下毒了呢?”
“这个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是听我家将军说的。”
“哦,那你说来听听。”
“这是机密,怎么可以告诉你!”
“你我可是同乡!”
“哎,好吧,看在同乡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的,你附耳过来。。。”
后面话,因为声音太小,江承度无法听清。
但光是前面这些,就已经在江承度的心里引发惊天骇浪,他下意识地来到兵器架,取下自己的佩剑,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
他先是来到刚刚听到士兵谈话的位置,营帐外,那里空无一人,估计人已经走了。
脸色阴沉的江承度紧紧握着佩剑,走向了医所的方向。
江承度走后不久,柳新和苟良遇从一处营帐拐角走了出来。
因为卯时的事件,整个军营都被封锁,没有指挥佥事以上的腰牌是无法行走的,单四等人已经被困在营帐内。而柳新和苟良遇凭借戴邦政通行无阻。
冷培俊已经出发寻找栗龙山,这里的事情,光靠戴邦政的力量是压不下来的,只能依靠栗龙山。如果此计真的成了,江承度承受不住心理压力,铤而走险,暴露自己,那事后戴邦政暴露也无妨。
毕竟戴邦政不是栗龙山的真正下属,而且此间事了,戴邦政也能获得一部分功劳,东厂那边一定会压下他身份的事情,栗龙山可能会上报给秦国公,但只要把戴邦政调走,秦国公也不可能在事后给他穿什么小鞋。
况且也不一定会给他穿小鞋,说不定还会替他隐瞒。
当朝的东厂可不是以前的阉党,有提督米雨松在,这就是一个高大上的情报组织,军方也要和它好好合作。
来到医所,江承度直接找到了昏迷中的戴邦政床边,前者先是用手指探了探戴邦政的脉搏和心跳,发现的确非常虚弱,而且戴邦政脸色惨白,不似作伪。
但为了确保万一,他举起了剑鞘,轻轻抽出佩剑,将剑刃缓缓的递到了戴邦政的脖间。
此时,剑刃与脖子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寸。
就这么僵持了许久,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江承度收剑回鞘,快步离开。
从医所回到自己的营帐,江承度双眼迷离,冷汗直流,他先是从自己的床榻下拆下一块木板,然后将藏在其中的一卷羊皮纸收入怀中,拍了拍胸口才让自己冷静了一些。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不应该啊。
这个时候,江承度迷离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而他看了一眼手里紧紧握着的佩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就在此时,他的营帐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即至,然后营帐卷帘被掀起,一个人影穿戴盔甲,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江承度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来人:“戴邦政!”
戴邦政的身后是紧跟着进入的柳新和苟良遇。
柳新神色冷漠地开口道:“江承度,你意图谋杀同僚,现在我要将你逮捕!”
江承度看着柳新,又看了看苟良遇,瞳孔猛地收缩:“是你们!”
他们彼此之间见过。
江承度这个时候已经知道自己中计,但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计,他的神经,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脆弱。
看着喘息开始变得粗重的江承度,苟良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新,后者的手段真是鬼神莫测,先前他就是拿出几个瓶瓶罐罐,组合在一起捏成了一根短香,然后将香点燃,偷偷放到了江承度的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