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长?您怎么来了?您不该在县衙养病么?”
钟行温惊愕不已,薛道长白天床都下不了呢,这会就走出来了?
薛道人身体有恙脸色也不太好,但他还是这时候赶来了这里,听闻钟行温的话,他也不过多解释,摆摆手开门见山地说道。
“钟捕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去,贫道确实行动不便,但必须来见你一面,否则明日你就该动身了吧?”
“我”
“不用多说,给!”
薛道人从随身的布兜摸出来几件东西,一把红绳缠成的铜钱小剑,几张符咒,以及几张银票。
“这,道长,您这是作甚?”
别的还好理解,钱钟行温是不想收,但薛道人明明身体比钟行温差,力气却不小,硬生生塞到了他手中。
“拿着,贫道叮嘱你几句话,你且听好!”
钟行温不敢怠慢,附耳过去。
“昨日厉鬼虽然被贫道诛除,但昨天鬼气妖气并存不类寻常,贫道怀疑就算你此去找到地方,说不定还有一個厉鬼在等着你。”
“什么?”
钟行温被吓了一跳,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厉鬼?
“捕头勿急,此事并非一定,况且就算有,和昨日的也不可相提并论,就是寻常鬼物了,这几件东西足以保你无恙!只不过。”
薛道人话音一顿才继续下去。
“只不过或许那边鬼物能够交流,若是能见其现身,看看能否交流,若是不能则保全自己!”
“至于这银票,乃是贫道一点心意,留一点路上花,剩下的留给妻儿!”
钟行温看也不看地将银票塞回薛道人布兜中。
“钟某自己的赏赐不少,无需道长再给,说起来,此乃我公门人分内之事,反倒道长你才是介入其中,岂需要你给我银子?”
钟行温话音较重,表现出一种自觉受到侮辱的感觉,随后再行了一礼。
“道长请回去养病,勿要伤势加重,钟某送你回县衙,你要回家中也可!”
“不用不用。贫道也绝无看轻了捕头的意思,好吧,贫道自己回去,请钟捕头保重!”
薛道人也向着钟捕头回了一礼,两人直起身子之后相视一笑,前者也转身离去,虽然步子好像还不是很稳,但速度看起来也不算慢。
钟行温笑着摇了摇头,刚才饭桌上略显沉重地心情反倒是放松了不少,薛道长专门来一趟,足以让他心生感动。
“这道长,到底是奇人,消耗这么重却还走得这般迅捷”
喃喃说着,钟行温也走回院中关上院门,随后向客厅方向走去,里头的妻子已经在问了。
“相公,是谁啊?”
“哦,没什么,一个友人经过说了。”
钟行温话说了半截顿住了,忽然伸手摸了摸怀中,从衣衫斜缝中摸出几张银票,借着灯火之光一看,零零总总二百多两!
他快步走回院门,开门到了外头眺望左右,但哪还有什么薛道人的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