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红梅脸一红,“我怕等会儿忘了。”
“等会儿?等会儿不上工?”
“不是……”
“那你带什么带?也不怕弄脏了。”
孩子都这么大了,难得臭美一回,叫婆婆这么一说,白红梅脸红得像猴屁股,放下饭勺,赶紧跑回房。
马老太太摇头,“现在的年轻媳妇就是不行。”
看看她,就没想和队里的老婆子们显摆。
马老爷子:你没显摆?昨晚半夜不睡,偷摸在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的是谁?
马老太太可不知道昨晚自己的行为被老头子看到了,她还以为老头子睡着了。
马老太太还在心里得意,觉得果然还是她们这些老婆子沉得住气,沪市带回来的丝巾光在队里戴有什么意思?
要戴,起码得回娘家转一圈,最好再去公社转一圈。
早上把儿媳妇撅回去,吃了早饭,一扭头就见小儿子进屋换了套衣裳,大热天还穿个褂子,里面漏着个雪白的领子。
马老太太骂道:“你又作什么妖?不热啊?换了去,像什么样……”
马向东闪身躲过她的手,一溜烟跑出门,“不热!我今天还要跟姐夫去公社!”
“一个个尽出洋相!”
苏长河看到小舅子也笑了,“你不热啊?”
马向东回答得斩钉截铁,“不热!”
然而还没走到半路,他就受不了了。
六月的天,越到中午越热,他还骑自行车载着苏长河,能不热吗?
苏长河让他停下,“把外套脱了,回头别中暑了。”
马向东扭扭捏捏,苏长河瞪他:“快!”
他一脱衣服,苏长河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扭捏了,这小子也知道大夏天穿外套热,里面就没穿其他衣服,光秃秃地穿着件假领子。
他个子高,假领子就那么一小块布料,穿在身上就像缩小的肚兜,还是勒在脖子上的肚兜。
苏长河再也憋不住了,“噗嗤哈哈哈哈……”
马向东麦色的皮肤,也没能藏住脸红,“姐夫……”
“噗……”苏长河一看他就想笑,“把领子摘了吧,褂子穿上,扣子别扣了,凉快凉快,反正现在路上没有其他人,也没人说你耍流氓。”
即便如此,到公社的时候,马向东还是一脑门汗,苏长河去供销社买了只红豆冰棒,给他嚼吧嚼吧啃完,总算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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