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讲课的人一共有五个人,三个知青,分别是柴秀、周刚和一个已经成家叫葛小莲的女知青。两个前进大队的年轻人,按辈分,一个要叫苏长河叔,还有个要叫他姑爷。
为了方便比较,五个人上的是同一课,按抽签顺序上课。
前进大队有的人没上过学,有的人上过学,但也没见过给这么多人上课的课堂,所以,大家都感到很新奇,先上课的人也比较容易抓住大家的注意力。
但凡事有利也有弊,先讲课的人就像摸着石头过河,并不知道自己讲的对不对、好不好?而后上课的人就恰恰相反,可以学习前面的人的长处。
这也没办法,抽签可是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进行的,谁先谁后全是他们自己的运气。
五个人抽完签,一个接一个开始讲课,有的人战战兢兢,说话的声音都发抖,有的人照本宣科,被孩子一个问题问得一脑门汗……
苏长河暗暗摇头,这样的师资力量确实没办法跟城里比。
苏月也暗暗摇头,在沪市的时候,几个堂哥堂姐上学,她爷曾抱着她去看过,试图说服她留在沪市上学,苏月当时没答应。但也见识了一番纺织厂子弟学校的教育水平,只能说,没得比啊没得比。
出乎意料的是,柴秀竟然表现还不错,全程没打磕巴,面对一个孩子突然站起来说要尿尿的突发事件,虽然也愣了一下,但也没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月心道:这个小姐姐应该能被选上。
苏月旁观者清,柴秀自己却感觉不出来,实在太紧张,她也不知道自己讲得行不行,只能竭力保持镇定,等到讲完课,她腿都软了。
柴秀排第四,她上完课后面还有个人,她只能焦急而又紧张地等着结果,完全不知道最后这个人讲了什么。
等课都上完,几个人一起站到前面,一字排开,背过身,每人身后放着一只篮子。
苏长河站在旁边,道:“每家派一个人上台,先到我这里领投票的棉花壳,然后选谁当老师,就把棉花壳投进谁的篮子。”
下面叽叽喳喳,有问你投给谁,有说这个讲得怎么样怎样,有说那个讲得让人听着都想打瞌睡……
柴秀几个候选人竖起耳朵,听得十分认真,生怕讲的不好的那个是自己。
“行啦行啦!都商量好了就到前面来投票,投过就不能反悔啊。”
饶是苏长河已经把这话说在前头,还是有人先把票投给这个,扭头一看,旁边的那个票更多,又把票拿出来,也投多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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