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应下,连忙上前搀扶住长公主的胳膊,微微弯腰矮下身量,慢吞吞地迎合着端懿的步伐往宁宣王府内行进,宿怀璟维持着一个步量的长度错身跟在他们身后。
直到他们三人跟容明玉兄弟都进了府内,门前跪着的密密麻麻诸如容峥容远他们才渐次起身。
为了迎接端懿,宁宣王府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了一通,似乎是想让母亲舒心。
可端懿几乎目不斜视地一路去了自己的院子,打量过佛堂之后,便将随身携带的一尊菩萨香供在了案台上,跪下去上了三炷香。
端懿问容棠:“这些日子可曾抄经?”
容棠从她在王府门前喊自己那一声开始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起得太早不清醒,还是压根就没睡好,长公主接连几次问题都跳脱得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这辈子只给长公主送过一次佛经,还是为了迎宿怀璟进门。
之后抄经的日子也有,从成亲前到折花会上的期间多,再往后便少得很。
不是想不起来,而是要做的事除了抄经外还有其他更有意义的。
苏州园子里住的那几个月,容棠几乎快要忘记这件事。
闻言他摇了摇头,坦诚道:“孙儿愚钝,抄经只是为了解心中困惑,并非如祖母这般心诚坚定,这些日子已经不怎么抄默经书了。”
旁人知道长公主礼佛,都巴不得说话做事全都顺着她的心意,容棠也这样过,可如今却明白直接地跟她说实话,自己也说不清长公主会不会因此拉下脸来。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长公主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还点了点头:“不错。”
容棠:“?”
他懵了一下,问:“祖母是在赞许何事?”
“夸你坦荡明亮。”端懿直言,“还记得你年初去我府上,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容棠:“祖母教诲良多,孙儿铭记于心,其中有
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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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棠顿了顿,下意识撇过头看了眼宿怀璟,而后点头:“正在做。”
端懿便笑了,手中拨弄起了一串念珠:“公主府被火灾波及,需要修缮一段时日,我或许会在王府住到年后,这期间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来寻我。”
你们,而非你。
容棠若有所思,蹙了蹙眉头。
长公主挥手,下逐客令,转身跪在了蒲团之上,似要开始念经。
容棠朝着她的背影行了一礼便要告退,宿怀璟却立在原地,轻声问了一句:“我有一事好奇,可否请殿下赐教?”
长公主背影稍有些佝偻,哪怕挺得再直,身上仍旧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拨弄算珠的手微微一顿:“你说。”
宿怀璟注视着她的背影,问:“昨夜那场火,烧得怎样?”
端懿长公主背对着他们,头颅小幅度上扬,直视佛祖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