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这件事,钟漱石都必须摘干净。
郑廷收起文件,走了几步,出门前问了句,“孟维钧这回险了吧?一世的脸面名声呐。”
“自己要作孽,我也没办法。”
钟漱石吁了口烟,淡漠一笑,抬起手,转动两下,捻灭在缸中。
不为孟维钧干下抛妻弃子的勾当,不为他趋炎附势、泯灭良知,也不为他叫孟兆惠生前背负骂名。
这些都过去太久,单是为孟葭挨的一顿打,他就该死。
那天孟葭从广州回京,不肯上车,钟漱石思来想去,就知道是出了岔子的。
让地方上的人去查,来人回话,说黄家做事的那个张妈,去过社区医院开药,跟大夫讲,家里小孩子挨了打,背上一道道紫青斑,自己的药酒擦了不见效,有没有管用的药膏。
那个大夫,是给老太太看惯了病的,家里的情况多少知道些,闲谈之中,连带出孟维均的事情来。
当时,钟漱石也是坐在这里,往后靠在椅背上,手中擒支钢笔,漫不经心的,一下下沉重敲着桌面。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冷静道声辛苦了,等人一走,关了门,沉下脸来,扬手将笔掷在地上。
郑廷顿了顿,又问,“所以孟葭,不是个私生女?”
看来他一直以来的想法都偏左了。
钟漱石答非所问,“她是不是,对我来说不重要。”
郑廷扬一扬手里的档案袋,“我这就着手去办。”
钟漱石点头,“吩咐下去,对孟葭的个人信息,要严格保密,倘若走漏半点风声,影响到她生活,他们知道我脾气的。”
郑廷一凛,“是,为孟兆惠造势时,只说她有个独生女,别的一概不论。”
他关上门时,心中升腾起一股悲凉大雾,怆然不已。
就连这样的小事,他都要为孟葭考虑到,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反复叮咛。
看得出来,座上的这一位,对那个迷一样的小姑娘,上心极了。
郑廷直接打给孟葭,说,“你这份合同我看过了,没问题,是很标准的制式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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