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峰后山,剑冢。
漆黑山洞,寸草不生,刺骨寒风呜呜呼啸。
入目之地,无处完整,裂痕纵横交错,全都蕴含凛冽剑意。
如同伺机而动的蜂群,稍有动静便一拥而上,叫人汗毛直立。
白衣少女手握寒冰剑,面无表情自黑暗处走出,衣衫破烂,血迹满身,随处可见才刚愈合的伤痕。
“陆南枝你就不能多歇会吗?简直是疯了!”
白衣少年同样满身伤痕,战战兢兢环视周围,一柄赤红长剑横在胸前,全神戒备。
“这鬼地方太可怕了!”
谢景山声音微颤,只是寒风都叫他毛骨悚然,如剑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被剑气入体,撕个粉碎。
谢景山小心克制,小步缓行,陆南枝怡然无惧,大步流星。
嗡!
如水遇油,剑冢内空气一瞬引爆,无数剑芒从纵横交错的裂痕中激射而出,遮天蔽日,杀机凛然。
“我!
”谢景山硬是将脏话忍下,赤红长剑上锋芒如火,全力抵挡。
陆南枝眼中精芒闪耀,一柄剑紧握手中,身形如风,横噼竖斩。
叮叮叮!
一道道剑芒被当空斩落,两人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巨浪般剑芒压迫之下,两人皆将各种大招杀招,剑诀剑法忘个干净,只余手中一柄剑,和拼死挣扎的意志。
片刻之后,最后一道剑芒被斩落,金戈争鸣之音回荡远去,山洞逐渐趋于平静。
陆南枝半身浴血踉跄倒下,谢景山同样凄惨,瘫倒在地无力动弹。
“又撑过一回,我简直是疯了,才会进来跟你一起受这罪。”谢景山道。
陆南枝看着头顶山壁,呢喃道:“小白那五年,定也是如此过来的。”
谢景山皱眉,沉默。
陆南枝又道,“小白观雷五年,已领悟武势奔雷,距离小比不剩几月,我定要领悟自己的剑意。”
谢景山咬牙撑起半身,取出伤药吃下一颗,递给陆南枝一颗。
“总有一日我会让她好好喊我一声师兄。”
“谢景山。”陆南枝认真看着谢景山,“别总想着事事人先,没人能一直做第一,小心执念生心魔。”
谢景山垂眸,目光逐渐深邃。
陆南枝取了伤药吞下,强撑着到一边打坐恢复。
这次小比过后,天衍宗练气期战力榜第一,恐怕就要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