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周柏城与温建国已经寒暄上了。
“这次我来得匆忙,只匆匆备了些薄礼,不周之处,还望伯父见谅。”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温建国扫了一眼柜上放下的昂贵礼物,心道这孩子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还以为会是个不太周全的孩子。
“已经很周到了。”
温建国商海打拼半生,虽说打下的家业不算庞然大物,也算小有成就。这一路走来不易,他对人情冷暖早就有了百般体味,最近的感受尤为明显。
他眼下正是健康与事业两厢受挫的阶段,看着能有人这种时候礼貌敬重地过来同他说说话,也算有些安慰。
但他心里也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雪中送炭。
周柏城这一次来,八成是为了他这个弟弟来的吧。
温建国早就修炼出了一双善于识人的慧眼,忠与不忠他是分辨不清栽了跟头,可谁有本事谁没本事他倒是敢下这个断言。
比起周寒鸣来,周柏城不知稳重多少,气场十足,他一来,衬得周寒鸣也跟着稳重多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兄弟俩之间只差个四五岁,阅历上的差距本不该这么远。
更何况以他所知,周家所有的资源应该都是倾向给这个老二的。
“没想到……你对你这弟弟倒是关照。”温建国对周柏城说着话,看了温栀一眼,也不知是想起什么,轻声叹了一口气。
都是是长兄若父长姐若母,偏生他家小一点这个更像是长女性格。
“是祖母比较关心他。”周柏城淡声答道。
听到他说祖母,温建国来了精神:“近来你祖母她身体怎么样?”
“尚好。”
“她现在还有念诗的习惯吗?”温建国笑着说:“她之前做过我的国学课老师,每次课前总喜欢念一首诗给我们听。那时候我和你爸一起上课,都是些无法无天的浑小子,有眼不识金镶玉,一听到就犯困。”
周柏城含笑点头:“最常念的是《诗经》里的蒹葭与桃夭。”
“这么多年她就没变过。”温建国笑容深深,想起那时的青葱,再看一眼现在的病躯,不由得有些怅然,“对了,那她是不是每年到了秋天,还会自己捡桂花晾桂花做桂花糕?我小时候曾经吃过她亲手做的桂花糕,滋味至今难以忘记……”
他们二人在一起聊着天,仿佛多年未见在今日重逢的老友。
空气中像是无端像是有一道屏障,将周寒鸣给屏蔽到了另一端。
关于祖母的记忆,周寒鸣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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