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受江心梅的影响,温栀的审美很老派,比起那些大胆的前卫的创意,她更喜欢古典的、含蓄的物件儿。虽然江心梅自己并不喜欢提起她在越剧团做花旦的经历,可曾经江心梅做好妆造对镜梳头的样子构成了年幼的温栀对于美丽的最初想象,那时是温建国拿着梳子,帮江心梅梳好头后,再由化妆师刷胶贴上假发片,最后再戴上盔头。
这把梳子,现在还在江心梅的梳妆台上放着,当真是应了那句“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对温栀来说,梳子是一件很美好很浪漫的物件儿。
“它很适合拿来当礼物的,这样,当以后那个女孩用起这把梳子的时候,都会想起你一次。”说到这,温栀笑起来,对他开了个玩笑,“希望她不会因为这把梳子太贵重,把它束之高阁,而是每天最少想起你一次。”
周柏城看着她,不动声色地笑笑:“希望如此。”
帮周柏城选好礼物后,温栀就给江心梅打了个电话,又给她发了个实时共享的位置。
半个小时后江心梅来到了这家店,她在店门外徘徊了两圈,才确认温栀就是在这家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店里。
将温栀带出来后,江心梅嘟囔:“你怎么要在这么家不起眼的店里定礼物,不是被骗了吧?玉石行当水深得很,实在不行你就把挑礼物的事全权交给我和你爸算了。”
“别看店小,里面可有了不起的人物。”温栀道,“周柏城之前在这里给老妇人定制过礼物,老夫人很喜欢,我是看见了他才走进来了。”
“哎呦。”听到这江心梅的态度产生了变化,追问道,“那他也是在那给老夫人定制礼物?”
“不是。”温栀摇摇头,又眯了眯眼,“可能是给他追求的女孩送礼物吧……”
“追求的女孩?谁啊?”
“我也不知道。”想起那把漂亮的玉梳,温栀心里还有些遗憾,她是真的想把这把梳子带回自己的梳妆台去,但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就是真的不允许。
可惜,兜里有钱的时候没能遇见它,等到她看到它了,她又两袖空空,只能说她和这把梳子有缘无分。
她羡慕道:“那是个很幸运的女孩。”
“再幸运也幸运不过你。”温栀这么一说,江心梅撇了撇嘴,“我算是看明白了,周家这两个孩子,小儿子本领更好一些,所以被培养成了继承人,至于大儿子,就是个闲散度日的富贵闲人,不然为什么我们总是能遇到他?还是周寒鸣出息更大一些,能嫁给这么有本事的男人,你才是更幸运的那个。”
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提,都没有说那女孩是谁,江心梅竟然也起了争个高下的心思,她这争强好胜的性格这么多年就没变过。
温栀笑起来,没有反驳她的话,揽着她的胳膊走出了这条商街。
嵩弘集团顶楼。
一份国际快递寄到了周寒鸣的办公室。
快递被前台送过来之后周寒鸣是像是做贼一样,先是嘱咐了在他房间外的办公桌上办公的助理,如果看到他爸出现一定要打电话提醒他,才安心地将这份快递拆开。
被封装在信封中的,是两张薄薄的门票。
是巴黎一家歌剧院的门票。
他本来可以在剧院的官网上订购,到场后凭电子票进入就好,但以他过往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和女孩约会时,仪式感非常重要。
如果能够拿到实体的票据,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却能让整场约会更有氛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