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沉默了,半晌后,她问:“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了,我乐队里的贝斯手他表妹就和他谈过,分手时闹得挺不愉快的,那贝斯手现在还想着把他找出来揍他一顿。”温疏影愤慨道,“以他这丰富的感情经历,说不定这头你刚嫁过去,他那头私生子就冒出来了。大渣男!脏东西啊呸呸呸!我的妹妹怎么能嫁给这种人呢!”
“可是爸爸的公司……”
“我在想办法了。”温疏影道,“我找朋友凑了点钱,我自己也还有存款,凑在一起大概有三十来万,虽然补不了窟窿,可是多少能有点用,待会儿我转到你的卡上,你交给爸爸。这些天我一直在跑银行,看能不能批到贷款,能批到,你就不用嫁了。”
温疏影顿了顿,苦涩道:“也不一定,爸妈一心想让你和他结婚,可能也不止是为了公司,说不定还是因为我让他们被人看了笑话,失了面子,想着从你这里找回场子来。”
“姐,你别这样说……”
“那你就当我乱说。”温疏影道:“总之,我今天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当回事。”
“要我看,不如你回去直接说这联姻你干了算了,都什么了,哪还兴卖身葬父那一套?出了事我们一起扛着,行吗?”
她太了解温栀了,跌倒了都不会喊疼的小孩儿,别看她表面情绪稳定,心里面不知道忍着多大的苦。
焦灼与心疼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温疏影的脸上。
“我知道了。”温栀低了低头。
见她能听进去劝,温疏影稍微安了安心:“我晚上还有演出,吃完就不送你回去了。”
“嗯,你忙你的。”温栀笑起来,“谢谢姐姐。”
“说什么谢谢。”看着她这笑眼弯弯的样子,温疏影忍不住多絮叨了两句,“知道我是姐姐的话,就听我的,别让自己吃亏,行吗?”
“还有,压力太大的话,就和我聊聊天,别暴饮暴食,知道吗?”
温疏影像叮嘱小孩子做事一样,一条一条的,语重心长地嘱咐着温栀。
温栀重重点头。
等温疏影离开,她却迟迟没动。
而是又点了一笼灌汤包,坐在座位上,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同时,两滴热泪砸到了蒸屉上。
等回到家,夜幕已经降临。
在江边走了一圈,温栀眼眶旁边的微红已经消退得看不见了。
回到家,就看到江心梅气鼓鼓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见温栀回来了,她立马直起腰来,问:“你姐姐叫你出去,又和你说什么了?”
声线里隐隐有火药味。
“没什么。”温栀道,“就是来找我吃顿饭。”
“哦?”江心梅半信半疑,“我看她真是越来越疯了。连家门都不肯进,怎么着,嫌家里的地没拖干净,会脏了她的鞋啊?”
这话听得温栀直皱眉,她道:“姐姐给我转了点钱,让我拿回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