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平时很少坐这个航空公司的航班,看来是没机会了。你要不要看一下你的飞行里程有多少?”
“我不是他们的用户。”
“那真可惜。”温栀重新坐直身体,问他:“你之前有没有去过渝城?”
“那里和江城很不一样,不管是饮食出行还是市民文化。”她道,“我们白天的时候要不要在外面逛一逛?”
周柏城并没有立刻答话。
他神色沉沉看起来像有什么心事,又好像在思考。最终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飞机降落渝城时是正午的十二点,飞机上没有准备餐点,一落地温栀的肚子就感到一阵饥饿。
渝城的路出了名的难走,迷宫一样的布局,单是和出租车司机接头就花了温栀好一阵工夫。
上了车之后温栀就和温疏影聊起了天,一边聊一边问坐在她身边的周柏城:“你能吃辣吗?”
周柏城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去吃火锅。”温栀道,“我让我姐姐给我推荐几家这里好吃的店,她推过来的全是火锅店。”
“你姐姐?”
“对啊。哦,对了,忘了说,晚上要去看的那场演出,乐队的主唱就是我姐。”温栀说着,声音低下去,“我想来找她聊聊天。”
也许是连最狼狈的时候都被周柏城看到过了,又或许潜意识里的莫名信赖,温栀在他身边只感到绝对的放松。
很多话,她不考虑该不该说、能不能说,直接就说了。
“我和她关系最好,很多事都会找她商量,之前总是她跑过来叮嘱我这个叮嘱我那个,这次我不想让她再舟车劳顿了。”
“原来是这样。”周柏城若有所思。
“不说这些了。”温栀自己很快笑起来,笑容里一点儿阴霾都没有,“出来玩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出租车在马路上疾驰,下班的时间,道路难免拥堵,脾气急的司机在摁了几次喇叭还是动不了分毫之后,隐隐有变成路怒满口哈批哈巴儿的趋势。
饶是听不懂渝城的方言,也能从他激烈的语气和飞快的语速中领悟出来大概的意思,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车后座的二人都沉默下去。
车里只回荡着司机一人的声音:“不着急不着急,龟孙儿一个个的都不急,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娃儿都能生一串了。”
温栀正想开口安抚一下司机的情绪,身旁的人先说话了:“师父,到了前面那条红绿灯右拐,往前大概三百米电子厂老家属院那,可能有一条小路。远是稍微远了点,但看现在这个车况,应该比走大路更快。”
司机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来这四年多了,啷个不知道有那么一条路?”
“您走走试试,不对的话,算我的错。我们把计费方式换成打表,绕了远,您也不会损失什么,是不是?”
司机将信将疑,等红绿灯亮了车能往前挪动,他一边驾驶着车一边问:“本地人?”
“小时候在这里生活。”
“我说呢,听口音不像本地。”司机说,“那你瞅瞅外头那些店你还认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