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愣一下,差点被他逗乐了。
没有想到,淳于焰居然会是一个如此害羞如此纯情的男子,居然会想到以情动人的劣招?
“世子要是不好出面,可将你二人的过往告诉我,由我来转达,顺便替你探一探莲姬的口风,看她可还记得你们当年情定的事……”
冯蕴说得正经。
其实内心里全是好奇的窥探。
她很想知道,淳于焰和莲姬到底怎么回事,是怎么样的深情厚谊,让淳于焰那般放不下,前世才会纠缠自己那么久……
然而,淳于焰仍是拒绝。
“不必,我跟她的事,我自有办法。”
冯蕴哦一声。
她怀疑,淳于焰其实是自作多情。
他难以忘记的过程,人家莲姬早忘光了。
所谓的情感,也许只是他一厢情愿……
这时姚大夫过来,她咽下即将出口的调侃,将西堂让给他们,找个借口出来,去看姜吟。
姜吟一个人默默坐在房里,看到冯蕴,脸色才有了细微的改变。
“女郎,那个人为何又来了?是不肯死心吗?”
冯蕴想想淳于焰对莲姬的狂热,轻嗯一声,坐下来问道:
“你当真不记得与他有过什么渊源?”
姜吟摇摇头,“不记得了。”
“年少时?你再想想?”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冯蕴打听不出什么真相,也拿不住淳于焰的把柄,只好告辞。
“好,你歇着,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肯,我不会逼你,更不会让人带走你。”
姜吟重重点头,有些犹豫地道:
“我是不是耽误了女郎的大事?”
“嗯?”冯蕴扬眉。
“我听女郎提到石墨,若是我不肯,他便不愿跟女郎做生意吗?”
“没有的事。”冯蕴微微一笑,“我有别的办法说服他。”
冯蕴再回西堂,姚大夫已经为淳于焰号完了脉,正在桌案前写方子,两条眉头紧蹙着,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苍蝇,捉着笔,也久久落不下去,似乎很为难。
冯蕴问:“世子的病,如何?”
姚大夫抬头,正要说话。
淳于焰已是捂住胸膛,咳嗽起来,“余毒藏于肺腑,宿积难清啊,要得痊愈只怕要费一番功夫了,有劳姚大夫。”
姚大夫闭上嘴巴,低头写方子,额头浮出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