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裕也准备走,“我送你吧还是,晚了不好打车。”
孟葭看他那个样子,一整个晚上都闷闷不乐的,也不忍心再拒绝他。
她说,“那麻烦你了。”
谭裕的车就停在楼下,还是那台白色的卡宴。
因为在树荫里停着,车顶上,已经零落几片叶子。
谭裕给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讲老实话,孟葭不想和他坐太近,她找了个理由,“我还是坐后面。”
但谭裕拉住她,“放心吧,我不碰你,最后一次了。”
孟葭听不懂,“什么意思?”
谭裕叹了口气,“六月份一毕业,我就要去上海工作了,以后很少在北京。”
“你家里没给你找北京的工作吗?”
谭裕冷哼了一声,“找了,但拧不过你男朋友,他厉害,一竿子支我去南边。”
孟葭不想和谭裕谈论这些。即便知道他在说钟先生,也只好装糊涂。
她垂眸盯脚面,“乱讲,我哪有男朋友?”
谭裕重新给她开了门,“不说了,你爱坐后面就坐后面,我们走吧。”
孟葭犹豫再三,坐上去,“那、你慢点开。”
“知道了。”
谭裕居然站在车门边朝她笑。
孟葭才觉得,自己未免太多疑,一个就要远行的人,再招人讨厌,他该有个体面的告别的。
但车开上了路,孟葭仔细看着地标,没什么不对,这就是回学校的路。
她安心坐着,可头却越来越昏沉,眼皮像承受不住重量似的,拼了命地合拢。
孟葭几度强撑着睁开,但每一次,又以更强的粘力,双目紧紧锁在一起。
谭裕专心开车,像是一眼都没注意到她,却在她终于,支撑不住倒过去的瞬间,勾唇笑了笑。
他在岔路口拐了个急弯,掉了个头,加速踩油门,直接往百花山上开。
赵宴近来闲得慌,寻了个别的作乐法子,打着做正经生意的由头,诓着他老子娘给投了钱,在百花山上开了一民宿。
那地儿说是民宿,其实就一五毒俱全的销魂窟,专做些下流事。
赵宴给谭裕留了一栋小楼,外观软装,一概都依着谭公子的喜好。把钥匙交到他手里时,说哪日有空,亲自来指导指导工作。
谭裕上回去了,赵宴见他一个人来的,叫了几个姑娘作陪,一个比一个穿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