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淳于焰不是个斯文人,但也很少说粗话,这一声屁把屈定吓得手一抖,胡子也不撸了,连忙拱手告饶。
“极是极是,眼下再没有比安渡更安稳的所在了……”
牛车来回跑了好几趟。
说得好像不得罪他,他就会让自己占便宜一样。
“乱世当前,世子……将就一下。”
“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女郎家仆女的。”
屈定挺直身子,袍袖一展,拱了拱手,一副刚正不阿的表情。
“北雍军不守反攻,昨夜便渡过淮水,打得齐军溃不成军,已然是兵临信州了……”
她没有回复淳于焰,玉堂春里仍是老价格,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她也忙着搬家,没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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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涧里。
“公子……”
吓得她一个激灵醒来,脑门都汗湿了。
冯蕴嗤之,并不想跟淳于焰隔空打架。
没挣扎太久,就依言照做了。
冯蕴在静夜里坐了片刻,重新躺下去迷迷糊糊补一觉,次日醒来便去玉堂春。
“你说何用?自是侍候本世子起居。”
屈定道:“世子看冯十二娘和看旁的美姬,可是一样?”
淮水湾的战火已燃了两天。
于是,到花月涧和玉堂春里换粮食或是拖家带口换钱走人的队伍,又排得长了一些。
这老小子神态自若地捋着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屈定认为自己别的本事可能是假的,但看人的本事,那是一看一个准。
“说的什么淫词浪语?本世子何曾为她而忧心烦闷……?”
美姬惶恐,对视一眼,又走回去,站到屏风前。
次日早上,还装腔作势给冯蕴捎来一张收购价目表,标明兑换简要,故意亮出底牌给她。
从城门到城里,一知半解的百姓们自发为裴大将军吹着牛,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亲眼看到裴獗冲锋陷阵一般,几乎已经忘了上次北雍军攻城的恐惧。
这么好的生意就只做了两天。
这个裴獗……
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