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鹤野刚想抬手将那人揍一顿,就看这人极不要脸地勾开了他的衣领。
易鹤野明明有着其他人完全无法企及的反应能力,也完全可以将这家伙慢悠悠的动作打断并且予以反击,但他偏偏就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看着简云闲继续动作。
那家伙的指尖从衣领拂上了他的皮肤,柔和的触感在他锁骨上画了个圈,易鹤野便跟着打了个颤。
简云闲一边弯眼朝他笑着,一边张口咬在了他的手指环绕处:“我不在的时候,这只小羊有没有好好帮我照看长官的心呢?”
两颗钉子,一只小羊,心脏正上方。
那里本就是重度危险区,被这家伙大张旗鼓地一冒犯,自然分分钟溃不成军。
“艹……”易鹤野一边仰头骂着一边调整呼吸,手里的刀子都快拿不稳了。
只片刻恍惚,易鹤野要强的大脑便很快觉得大事不妙,要是这家伙以后每次都用这一招来压着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永远都要落个下风了?
于是他咬紧牙关,仓促地调整好呼吸,接着捏住了简云闲的下巴,趁他没反应过来,狠狠咬在他的嘴唇上。
“嘶……”这一口咬得不轻,直接见了血,简云闲慌忙后撤了一步,捂着嘴望着易鹤野。
这位长官明明自己都还上气不接下气,可偏还要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笑着抹了抹染到自己唇上的血,挑衅般看着简云闲:“希望不管我在不在,这一口都能帮我封好你的嘴。”
简云闲被气笑了,伸手帮易鹤野理了理领子,乖巧认输:“你赢了,我斗不过你。”
说到底,虽然这里没什么人,但毕竟光天化日之下,搞这些有的没的,还是有些太野蛮了。
再说一桶爆米花能做多久,小云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这么点时间哪儿够简云闲大显身手。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还是心照不宣,打算把这笔账留着回家慢慢算了。
“呵。”易鹤野嘲讽道,“知道就好,以后耍阴招也没用,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赢的。”
接着他有些难耐地摸了摸脖子,深呼吸努力把那簇火压了压——后悔了,易鹤野被钓得难受,心想,倒真不如刚跟他就在巷子里解决了得了。
但是ai毕竟能屈能伸,收放自如,一撤回来就立刻恢复了冷静模样。像极了撩完就跑的人渣。
气死了。易鹤野越想越上火,还是跑过去——
“咔!!”
一声脆响,毫无防备的简云闲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甚至好像连疼都忘了:“??!!”
看到他手指头撅了过去,易鹤野身体里那一簇躁动不安的邪火终于灭了,他满意地拍拍手,从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哪只手欠掰哪只。”
还就精准地掰了那根摸自己锁骨的指头。
因为知道简云闲修个手指头跟清理桌面垃圾一样轻松,易鹤野在这种行为里,永远只能感到无尽的放松。
那一瞬间的神清气爽,大概是喝几杯牛奶都换不来的。
爽完了,易鹤野又亮着眼睛看向简云闲的断指,那家伙被盯着浑身一哆嗦,警惕道:“一次最多一根,掰多了我受不了。”
易鹤野愣了一下,接着笑道:“不掰,我就想看看你怎么修的。”
简云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干嘛?不会想见招拆招,以后让我修都修不好吧?”
“想得美呢。”易鹤野翻了个白眼儿,“那我图什么?图我养个残废在家蹭吃蹭喝吗?我就想学点技术,精进一下工作技能,学会了以后我还能帮你修呢!”
简云闲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说得有点道理,便当着他的面,把那根手指头反向一掰——
“咔咔咔”三声,动作熟练迅速到只能看见残影。
见易鹤野偷师失败,简云闲得意地笑起来:“就不给你看!”
……幼稚!易鹤野冷笑道:“没事儿,那我以后就多掰几次,掰到学会了为止。”
两个人你一来我一回地互呛了几句,终于在一家棉花糖摊子旁边,接到了他们的好大儿小云朵。
这孩子趁他们在巷子里见不得人的时候,一口气不知干了多少小零食,看见家长来的时候,慌不择路地擦着嘴边的草屑,但那撑得圆滚滚的肚皮是藏都藏不住的,眼看着红色的小肚兜都快要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