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这么大的风险,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斯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里水光还未散干净,“我没后悔过,我很开心,我觉得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获取什么与之等价的东西,那我大可不必用命来冒险。”
“我想做,就做了,没考虑那么多,如果是我自己想做的,那我觉得很值得。”
斯悦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可以强迫他;他想做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人能阻止他。
“我饿了,您去给我煮碗面吧,加辣加牛肉。”斯悦拽着温荷的衣袖,小声说道。
温荷破涕为笑,“好,白鹭正好也饿了,你问问白简要不要吃,我一块儿做了。”
“好。”斯悦一口答应。
目送温荷离开,斯悦又把自己泡进了水里,喟叹一声,真舒服。
白简换完衣服出来,看见温荷已经不在房间,斯悦也没在,水面平静无比,连一丝波纹都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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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悦?”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
白简正要再开口时,斯悦从水下猛地钻出来,带出哗啦啦的水生,他甩了几下头,抹掉脸上的水,“有事?”
“母亲呢?”
斯悦好笑道:“你现在怎么叫人叫得这么自然?”
白简蹲下来,轻佻地勾了勾斯悦的下巴,“叫得不对?”
“没说不对,”斯悦说,“只是你也叫她妈,白鹭也叫妈,感觉我妈一下多了好多儿子。”
“哦,我妈煮牛肉面特别好吃,你吃不吃?”斯悦想起温荷的嘱咐。
“可以。”白简点头,随即站起来,“上来吧,换个衣服下楼吃饭。”
斯悦不情不愿地从水里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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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荷煮了几大碗面,给陈叔都煮了。
陈叔可不好意思,端着碗在厨房和阿姨们一起吃。
餐桌中间放着炸好的花生和辣椒油,食醋和香油自己加,担心白鹭和白简吃不惯,考虑到斯悦的口味可能也有变化,所以除了牛肉,她还做了一大盆海鲜。
除了腥味后焯水,调好几碟子味碟蘸着吃,斯悦喜欢醋和小米辣,或者芥末加酱油。
白鹭用手在盆子里抓,觉得好像有些野蛮,立马改成了用筷子斯斯文文地夹。
“哇,阿悦你真的是白色的哎,也太好看了吧!!!”白鹭拎着一个虾尾丢进嘴里,吃掉了虾肉,把尾巴吐出来,“我还以为就只有始祖是白色的呢。”
斯悦捧着一只螃蟹,他碗里的面早就风卷残云般地干光了,现在举着一只蟹钳,沾了醋咬一口,换做别人做的海鲜,他都不怎么爱吃,但温荷做的不一样,而且今天的海鲜,莫名地美味。
“白色而已,有什么稀奇的?”他撇撇嘴,踩在凳子上的脚趾得意地翘了起来。
正在对面客厅和温荷谈着话的白简瞧见了,笑了笑,转而继续将注意力投入到和温荷的谈话中。
“不对,就是稀奇,”白鹭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尾巴颜色越浅越稀有啊,而且也越厉害,黑色除外,因为我们几乎没有黑色的人鱼,所以就把这个颜色从人鱼尾巴的色卡中剔除了。”
“阿悦,你以后可不要和人说你尾巴的颜色,”白鹭伏在桌子上,烤饼里夹着剁碎的章鱼足,咯嘣弹牙,“有些变态就喜欢玩尾巴好看的人鱼,贼变态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你们人类不也喜欢漂亮姑娘漂亮男生,然后有些人,他喜欢,但又没人喜欢他,所以就变态了啊。”
是这么个理。
“不过阿悦你也不用担心,没人敢动你的,你一爪子都能呼死那些不咋样的人鱼。”白鹭咬着烤饼,上头有锅巴,脆脆的,妈妈真的好会做饭,他爱妈妈。
“什么算是不咋样的人鱼?”斯悦不了解这些。
“不能说是尾巴颜色深吧,因为好歹还算是纯色,跟你们人类一样啦,比如你们很多工作就不招残疾人对不对,那人鱼尾巴如果有杂色,受过伤,也是残疾人鱼啊,这种人鱼的体质一般都特别差,很难的。”白鹭大概是联想到自己了,叹了口气。
“你这两天感觉尾巴怎么样?”斯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