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是真心想嫁。
迟疑片刻,才用力摇摇头。
冯蕴嘴唇抿了抿,清润的声音温柔轻慢。
冯蕴也跟着笑,“倒也不算玩笑,左仲眼里只有大王。”
“要是我因此怪她,那我就是小心眼的小满,好讨厌的……”
她从小跟着冯家的部曲习武,有底子,在长门,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找左仲讨教,他会悉心相授,从不因她是女子而有所怠慢……
“起来。”冯蕴托着小满,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慢慢地问:“是不是听到了左仲的话?”
“娘子是说,仆女该嫁吗?”
“他很好。可是……”小满看着冯蕴。
冯蕴想了想,“他心无所属。非要说有一个,那肯定是大王。”
他看上去严肃粗糙,其实很谨慎细致,为人也有担当。
小满是个赤诚的人。
小满呆呆的。
“娘子在玩笑是不是?”
“我猜你肯定伤心极了。什么妹妹?谁要做他的妹妹呢,对不对?”
冯蕴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无论金双和银双是否良善之辈,小满的认知都要她自己去理清。
南墙都得自己撞,头破血流才会长记性。
裴獗提着辟雍剑回来的时候,鳌崽也偷偷溜进了帐篷,匍匐在地上,靠着冯蕴取暖。
冯蕴笑着搂他,“哪里野去了?”
她让小满端来热水,笑盈盈地替鳌崽擦身子擦嘴巴。
“这是什么?”她突然顿住,扳住鳌崽的嘴。
小满探头来看。
冯蕴轻轻从鳌崽的齿间夹出一条断裂的衣线……
她微微一怔。
这与纪佑和左仲所说吻合……
难道她当真误会了金双?
金双衣衫不整地晕厥在草丛,是因为被鳌崽袭击?
一切都很合理。
可鳌崽从来不无缘无故地攻击人。
“崽……”冯蕴捧住鳌崽的脸,“你为何要去扑倒那个好看的小娘子?”
鳌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脑袋歪了歪,好似在思考冯蕴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搭在冯蕴的手背上,又用头拱她,乖顺得像一个求抚摸的孩子。
冯蕴顺着它的背毛摸过去,又慢慢拎住它耳朵上的几缕聪明毛,“你把姐姐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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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的营地,不知有多少人不能成眠。
冯蕴和裴獗睡下的时候,左仲仍在外间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