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吓一跳,“呸呸呸,洞房花烛夜,说什么傻话呢?”
又朝洞房里高燃的红烛一拜。
“上苍有灵,别听傻孩子胡说八道。”
小满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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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没有在喜房里待太久,外面酒席散去,她留两个仆女下来做些杂事,自己便带着环儿和佩儿回去了。
人情往来太多,裴獗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都得她来张罗,记在册子上,将来才好还礼。
“大长公主府也送了礼来?”
她看着手上的礼单,微微蹙眉。
这次上京,邢大郎跟了过来。
账目上的事,全是由这个少年在操办。
闻声,邢大郎点了点头,笑道:“小满姐的婚礼,可真是得脸哟。不止大长公主,好多达官贵人,都送了礼来……”
冯蕴接过来看,手上沉甸甸的。
这不是礼单,这是雍怀王对西京朝廷的掌控力的体现……
礼单上呈现的,不是金钱,而是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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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早上,冯蕴刚睁开眼睛,就听到环儿禀报。
“小满天不亮就过来了,在外面候着,要给娘子请安。”
冯蕴让人唤她进来。
明媚的天光里,小满面带羞涩,徐徐朝冯蕴拜下,再抬眸时,眼里的甜蜜几乎就要溢出来了。
冯蕴调侃,“来得这么早,我还以为左仲欺负了你,你是来告状的呢。”
“娘子,你干嘛笑话人家……”小满看着冯蕴眼里戏谑的光,蓦然想到昨夜的种种,耳根都红了,“仆女是想早些来侍候娘子起身。”
新婚大喜,冯蕴让她不用过来伺候的。
可小满坚决要留下,还说左仲都已经上值去了,冯蕴只好由着她。
“收拾收拾,同我去大长公主府,还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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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的府邸,是早些年置办的。
她从小得熙丰帝宠爱,一辈子顺风顺水,究竟有多少财富,只怕连她的女儿濮阳漪都不知情。
府内陈设一应精巧考究,亭台楼阁,假山幽池,水榭之上更是另筑有一座高台,用来供大长公主娱戏所用,放眼望去,极尽奢华。
可以说,裴府跟这座宅子相比,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冯蕴去的时候,大长公主正在高台上烤着火,看几个面首比武。
到她的地位,有时候居于深宅,属实是闲得无趣,这也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乐子。
大长公主没有回避,让人将冯蕴请过来。
“王妃来得正是时候,本宫今日找来几个武生比试,都是武艺极好的,王妃一同赏玩吧。”
冯蕴客随主便,在大长公主的下首坐了下来。
她们坐的位置极高,案前垂有轻纱,可以清楚地看到场中比试的情形,可场上的人,却看不到她们……
冯蕴知道大长公主是好享受的人,可没有切身体会过,还真不知道皇室公主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