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嘲弄道,“难道不儿戏?哼,我就没看出他哪里负责任了,任由一个个儿子互相厮杀,不管不问,他坐享渔翁之利,好巩固他的地位,但凡负责任,不是该好好教导?再不行,平衡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啊,总好过斗的你死我活,他无非就是想着谁最后活下来,那谁就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要是这几个成年皇子都死了,他说不定更高兴,可以着手培养其他小儿子了。”
顾欢喜一时无言。
许怀义又讥讽道,“不过,他这算盘打的是挺好,可惜,未必所有人都肯顺着他的意愿走,一旦储君定下,其他皇子若是再闹腾,内阁就不太可能会袖手旁观了,而且,太子还能名正言顺的组建自己的班底,詹事府的人都会以他马首是瞻,等他力量越来越大,建兴帝也就未必还能随意拿捏他,况且,还有个楚王在暗处虎视眈眈呢。
楚王肯定不会让端王顺利继位的,所以,他这个太子坐不稳,你且等着看吧,以后有的是热闹,朝臣们都觉得储君立下,就能安稳人心了,殊不知,还可能会更乱。”
顾欢喜叹了声,“他们的初衷,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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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觉得眼下的建兴帝有些不太靠谱了,外忧内患,加上突然出了孟瑶被雷劈死这种诡异莫测、匪夷所思的事儿,人心惶惶,就急需立储来稳定朝堂。
说句不好听的,建兴帝万一冷不丁死了,有储君在,那大雍就不会乱。
谁叫之前,建兴帝那么宠信孟瑶呢,孟瑶现在的名声一落千丈,可不再是什么被菩萨点化的有福信女了,而是妖魔鬼怪的化身。
跟这样的人走得近,能是啥好事儿?
也就是大家都忌惮建兴帝的身份,不敢明言,但凡换一个人,指不定现在被抨击成啥样了。
没看现在都躲着孟家人走吗?
那些接管此案的人,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完结此事,以前办案,拖拖拉拉的,总想从中多捞取些好处,或是多逞几天威风,如今倒好,效率高的感人。
前后只用了三天,关于昔日的平远伯派人行刺许怀义一案,就彻底了结了。
有之前的死士作人证,后来,又从平远伯府抓了些下人审问,总有撬开的嘴,一笔笔的罪行都记录在册,甚至,多次出现了孟瑶的名字。
办案的人这才知道,原来真正想要许怀义死的,并非是平远伯,而是她啊?
这个发现,也是够惊悚的,刑部的人都不敢多问多想了,老老实实的做好记录,往上一交,就都心照不宣的装聋作哑,那不是他们该操心的。
也没人愿意操心这个,几乎接触此事的人,皆默契的选择无视,谁都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
没意义不说,涉及到神神鬼鬼的事儿,很容易落不到啥好下场。
左右孟瑶已经死了,平远伯也死了,整个伯府都垮了,也没个出挑的人能撑得起门户,以后再掀不起啥风雨,这笔糊涂账就算能安然揭过去了。
至少,明面上说得过去,对外有个交代。
建兴帝对此,也没深究,默许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处置态度,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和事儿,都能这么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像被牵扯进来的兵部、军器监,火药局,很多衙门都被清理了一遍,宫里、宫外,加起来处置了得有一百多个人,这事,总算彻底落下了帷幕。
许怀义听到这个结果时,神情平静,显然早就猜到了,惬意的躲在屋里,借着养伤打游戏。
顾欢喜也没多少感触,一百多口人听着是不少,但她并不担心会冤枉了谁,这年头哪个当官的干净了?
判刑的判刑,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皆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代价。
原以为,如此处置,京城能安生一段时间,然而,没多久,百姓之间,就开始有流言四起。
这流言,说起来,并不是啥新鲜事,无非还是传孟瑶被雷劈死那事儿,百姓们原就喜欢说道这种奇闻异事,再被有心人一利用,流言传得更如火如荼。
等传到了朝堂上时,想压已经完了。
建兴帝为此大怒,不管内阁几位重臣的阻拦,命禁卫军全程抓捕那些造谣生事儿的刁民。
在他看来,传这些话的人,跟谋反无异。
是的,流言传到后来,已经脱离了八卦的范畴,而是隐隐有指责建兴帝是昏君的倾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