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年轻声道。
听她这样说,和茗一口汤险些喷出来。
呛了两口,阮思年赶紧给她拍背,好容易才止住咳嗽。
她双眼有些发红,激愤道:“林崇一他没事吧?有钱这么造?”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亿万富翁,这么些年每月固定捐还不够,少说也搭进去几十万了。”
“现在不论千了,好嘛,改论为万了,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阮思年平静地听她说话,端过她的茶盏替她续上茶。
“我理解他的追求,他不忍心看那些古建筑湮灭。”她略低了眼,“但是……”
和茗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一拍桌子:“林崇一知道一件小孩衣服多少钱吗?他知道珊珊兴趣班一个月多少钱吗?还有他吃的每一粒米,每一口菜,他知道深城的物价有多贵吗?”
和茗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手拿筷子在米饭上戳来戳去,好像戳在林崇一身上一样。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哪里的破房子上少了几片瓦,哪里的深山老林里冲出来一座庙!”
和茗盯着她,“你回家问问他你们家这个月的水电费用了多少,他要是能答出来我跟你姓。”
她这个样子过于严肃,阮思年看着看着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你干嘛,我跟你说正经的。”
“好好,回去我就问他我们家上个月的水电费交了多少。”
“阮思年,我很认真!请你成为一名新时代独立女性好吗!林崇一干这种傻逼事就要骂他!”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你认真起来特别美。”
*
跟和茗道别之后,盘算着珊珊也要到了下课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喂,是阮老师吗?”
不像是她认识的人,阮思年回道:“是我,请问你是?”
听她确认之后,任或心情激动起来。
“是我,我是任或,阮老师,你以前教过的学生!”
阮思年沉吟片刻,仔细回想。
“江城一中三班的班长,阮老师教了我三年。”
阮思年脑海里有了印象,一个稳重帅气的形象浮现在她眼前。
她笑着说道:“我想起来了,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任或就把江夏的经过跟她说了。
“这么说,你跟傅溪成了上下级?”阮思年恍然大悟。
任或一下被戳中痛点,咳嗽两声,“。。。。。。阮老师,都是你的学生,不能因为这个就区别看待啊。”
阮思年轻笑。
“是这样的,阮老师,我们下个月有一个高中同学聚会,想邀请你来。”
没想到是这样,阮思年思索一会才回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聚聚也好,我去了你们不就拘谨了。”
“我们都奔三了,哪还算什么年轻人。”任或感慨道,“阮老师也就比我们大六岁,而且同学们都特别想见你,大家都想跟阮老师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