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良妍顺势把包子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这样做无疑是大海捞针,等我们成功找到谢华月,估计钱百万的早就先发制人了。”
陈嗣安一边说还不忘贴心的给盛良妍擦着嘴边的油渍。
“那你说怎么办?”
“既然谢华月是谢华章的姐妹,不如我们直接去问谢华章!”
听到这话盛良妍也是瞬间眼神一暗,自言自语:“她会说吗?”
“调查钱百万也是谢华章要求的,其实如果能成功找到谢华月,自然也能与谢华章的关系有所缓和……”
只可惜没找到而已。
可两人还是回了永安府。虽然只是几日时间,不过盛良妍却觉得过了许久,她还记得她为什么离开。
这几日在京州,自己和陈嗣安确定了关系,好像曾经困扰自己的问题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可一回到永安府,看着如琢如玉几个的时候,又会想到自己并不真的是一个二十岁情窦初开的少女,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想到此处,她不自觉地站的离陈嗣安远了些。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了,只剩下威严的主母姿态。
谢华章正在后院教小风识字。盛良妍和陈嗣安说明了来意,可谢华章一听完就捻着茶杯不愿说话,显然有所隐瞒。
盛良妍也坐下拿着茶杯饮起茶来,大概是一刻钟的沉默,她还是没等到回复。只能开口说道:“干娘,无论如何,她也是你的亲妹妹,纵使从前有天大的仇恨,难道会比眼前的人更重要吗?”
谢华章终于舍得放下茶杯,她慢慢的抬起头一脸哀怨的看着盛良妍:“华月也是被钱百万害了,我手中确有证据,可我不能给你们。所以你说什么放下仇恨,难道宋家一家冤魂不重要吗?当年就是钱百万出钱犒军,事情败露,却使了银两栽赃嫁祸给宋家。可怜老爷一生正直,得罪了多少权贵,又两袖清风无处打点。你知道,我手里握着钱百万犒军的证据也有多少年了吗?我怎么放心交给你们?”
可是在仇恨面前,就可以把自己的血肉之亲弃置不顾?就可以留那些女子身处火坑无动于衷?
盛良妍知道现在并不是为宋家平反的好时机,确实救人的时机。
“干娘,我不知你从前利用了多少人,可用仇恨来填补仇恨,是没有止境的。”盛良妍声音低沉,沉默片刻继而说道:“干娘,宋家的仇我一定会报,不仅是为了你,也为了他。”说着她看向陈嗣安。
“你们?”谢华章带着审视和疑虑的目光看过去,她没想到,两人会在自己面前公开关系。
“娘。”陈嗣安忽然向前迈了一步,然后郑重的跪下来行了一礼。他说:“娘,这些年您辛苦了,可是儿子已经长大了,我不能再在鲁宁村的瓦房里度日了。”
“你……”谢华章蹲下身子,用颤抖的右手摸了摸他的脸,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头顶的银发格外明显。
这是盛良妍第一次看出,她是年纪大了。
谢华章点了点头,回身从柜子里取了东西交给盛良妍。
事情达成,两人走出谢家的时候已然是松了口气。
但是他们不能休息,钱百万一天不受到惩罚滚出京城,大仇不能报,京城里的那些苦命女子就在水深火热的折磨之中要多活上一天。
陈嗣安小心翼翼的拉着盛良妍的手,好在她只顾着沉浸在幸福之中,没有注意到陈嗣安的动作。
两人没有耽搁,拿着从谢华章那取到的关键把柄返回京州。
盛良妍约见了钱百万。
两人在客栈包厢等着,陈嗣安问:“钱百万真的会来?”
盛良妍笃定地说:“钱百万虽然人品不好,不过做生意的头脑很清醒,只要有商机的事,他从来不会错过。”
“是什么商机?”
盛良妍这倒吱唔起来,半天才说:“是我让李以辰出海卖的绢画。”
陈嗣安原本平静的脸上添了一抹愠色:“阿姐,在我面前还想别的男人?”
这话说的她差点一口水没含住,她连忙说道:“生意往来而已,没想到陈大人还这么……爱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