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波帕拉萨觉得身边要是有一把剑,他就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给杀了。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那波帕拉萨也不想说什么,齐阿克萨不可能成功,他没有军队。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谁是你的拥护者?”
军队大权都在尼布甲尼撒手中,现在,齐阿克萨能黄袍加身,看来他那些臣子手下并不是都像他们说的那样忠于他。
“事到如今,说一说也无妨。”齐阿克萨笑了,明艳灿烂,看的人心中都跟着一晃:“你把兵符给了尼布甲尼撒,王城内剩余你的亲兵你自己握在手里,你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
“埃及人的雇佣兵现在就在城内,父王,您英明一世会想到吗?”
这次米敌人突袭亚述都城,埃及人是亚述人的盟友,尼布甲尼撒在战场上不仅要跟凶残的亚述人作战还要分身对抗埃及法老派来的亲兵,这也够他忙活的。
但是除此之外,王城内部早已有埃及军团侵入,今天他一定要夺权成功。
“你居然勾结外敌。”那波帕拉萨瞪大眼睛,实在没有想到,齐阿克萨居然联合了埃及人,那可是他们最终的死敌。
“您那些亲兵已经倒戈我手,剩下不服的已经被我命塔哈杀了。”
“您一定想不到多年后,您的亲身儿子将向你亲手讨回多年积压的债,您的心太偏了。”齐阿克萨绕道他的床边,悄悄在他耳边呢喃,好像一个孝顺的孩子再给父亲讲故事一样温馨。
叶函静静站在一边看着这场闹剧般的宫廷叛变,当初他看到齐阿克萨就觉得对方有哪里说不出的怪,即便他每每对着他都如沐春风,可唇边的笑意从未抵达眼底,没想到是奔着叛变去的。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叶函站在一边,不着一言,静观其变。
“长这么大我也没有机会给父王尽孝心,毕竟您的眼中只有兄长,现在我可以亲手给您端一碗汤,您可知,儿子现在心中的心情?”齐阿克萨一招手身边侍卫端来一个别致的碗,他端着着递到了那波帕拉萨唇边。
那波帕拉萨震惊之余,立刻抬手要打翻,气的浑身发抖:“逆子。。。。。。逆子。”
齐阿克萨摇摇头很快制住他,将汤药强行喂下。
叶函终于忍不住出声:“殿下,您既然登顶又何必做到如此?何不留个好名声也好叫您的子民敬仰您。”
齐阿克萨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他这面,挑眉道:“大祭司。”
叶函一身月色精细亚麻织成的极地长袍,宽大的袖口处用红黄蓝三色相交织成斑斓的色条,中间镶嵌淡黄色玛瑙,腰间一条深红色宽边腰带打着流苏垂下,一张细腻白皙的脸,他的五官没有大部分迦勒底人的粗犷硬朗显得温婉绰约,细腻温润,尤其那张说话的绯色薄唇,张合间齐阿克萨心头一跳,他笑着像叶函走进两步,神态恣意,仿佛多年的深藏的阴霾终于可以一展无遗:“大祭司可后悔?”
叶函面上不动神色,齐阿克萨不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换了灵魂,看这情形,定是之前齐阿克萨要求原身跟他做某种交易,结果被拒。
他笑了的极淡:“臣下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齐阿克萨忽然绕至他的身后,一只手环过他的胸前,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畔道:“你站错人了,不后悔也无用。”改变不了什么。
利用埃及人想要对新月沃土的控制野心,他假意合作,助其拿下王位,之后的事他自会有打算,自己忍耐了那么久,如果不拼一把,尼布甲尼撒上位就是他彻底没落之时。
他的母妃只是那波帕拉萨的一个侧妃,原先是这宫里的侍女,因为一次酒宴那波帕拉萨醉酒宠幸了她,后来被封为侧妃,因为母家势单力薄在这宫内受尽欺凌,最后死于一场大雪夜,那天他出生了也彻底没了娘。
因为出生低微,身前甚至没有画师给她画一幅画,对那个可怜的女人的思念只有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想象,齐阿克萨想到这些,狭长眸子瞬间阴鸷,狠狠看着床上呼吸越来越困难的人,他的父亲,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从来不主动去看他,对他还没一个贴身下人给的关怀多,他凭什么还要敬重他仰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