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世界里,很少有人能够把自身的肉体锻炼到自成金丹的层次,即便有金丹期的体修,那也是凭借着力之大道的领悟,由内到外的激发。但不管如何,此刻的陈森,确实是做到了金丹体修真人的实力,甚至说体内自成另外一颗力道金丹也未尝不可,但可惜的是,他体内的佛法霸道,凝聚出来的佛道金丹压抑了力道金丹的凝聚,因此这才没有导致他体内出现两颗金丹的情况。虽然如此,但却算不了什么坏事。因为他本身的肉体力量是不会消失的,区别只是在于少了力道金丹的加持,浑身的肉体力量不能通过夺舍重生的方式继承下去罢了。眼下陈森,仗着胯下的快马,激发起体内滔滔不绝的气血之力,如同一股洪流般汹涌澎湃地冲击过去。他身上散发出强大而磅礴的血肉威压,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风暴,在他周围呼啸而起,卷起了一阵狂风。那守在哨卡后面的操枪手看到这一幕,纷纷脸色大变,惊恐万状。他们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一般。一侧的令官嘴里还疯狂地喊着什么,但声音却被风声掩盖,无法听清。紧接着,空中一声声清脆的弓弦声响起,一支支钢质的利箭如同闪电般从弩机中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和凌厉的杀意,朝着陈森疾驰而来。这些利箭闪烁着寒光,仿佛要撕裂虚空,让人不寒而栗。然而这些堪称是夺命的利箭,却被他周边蜂拥而起的狂风卷起,又是翻滚又是旋转,如同护道前后的蜂群,在那条巨大的气血之龙的裹挟之下,狠狠的朝着前方的哨卡“砸”去!一位肉体强度达到金丹体修真气的气血激发,甚至都不算是正式的出手,在相撞的一瞬间……那原本看上去坚不可摧的拒马,在这股巨大力量的冲击下,瞬间被掀翻在地,发出“砰”地一声巨响!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噩梦才刚刚降临。最开始发出指令的令官,在一瞬间就饮恨当场,被撞得四分五裂,血肉撒了一地。那些原本守在拒马后的士兵们,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汹涌而来。他们的身体如同脆弱的稻草一般,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轻易地冲散开来。此时的场面,就像是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而那些可怜的士兵们则变成了岸边的一滩沙子,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只能随着这股力量的推动,四处逃窜,毫无方向感可言。混乱之中,有的人被掀飞到空中,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有的人则被撞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还有些人被卷入了人群之中,相互践踏,痛苦地呻吟着。只在一瞬间,原本井然有序,堪称精锐的队列,便化作哀嚎连连的惨案现场。可始作俑者,却步履不停,驾驭着胯下骏马,一路向前疾驰,不过速度倒是减缓了下来,想必是为了等待身后的伙伴。也不过几个呼吸,贝贝终于驱马赶来,只不过这次她并没有领头当先,而是和陈森并肩而驰,看上去好像是有话要对他说。事实也正是如此,女孩子的话语里带着许些埋怨,又好像是在怪罪:“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不是说,咱们不要动用武力吗?你要是这么一直下去,那咱们以后可……”陈森微微一笑,对女孩子的抱怨浑不在意,只淡淡的说道:“不动用武力的前提下,是对方的武力比我的强!”贝贝瞬间就炸毛了:“这算哪门子的前提?哥,三木哥,咱们这边是来探查情报的,不是来结仇的,把关系闹得太僵的话……”陈森依旧淡淡笑着,他甚至都没有回头:“什么太僵?只要这消息泄露不出去,那就不是太僵了……”贝贝瞪大了眼睛:“你还想把他们都杀光?”她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和尚了,杀心居然这么重……“所有拦在我面前,我都会一一扫清阻碍……”陈森这个时候才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贝贝一眼。贝贝感觉到了,这一眼……是威胁……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自己拦在他的前面,他也会把自己给杀死?这不是疯子吗?“你疯了?”“你可以这么认为……贝贝,我的时间不多了……”准确来说,是冯玉凝的时间不多了,训练的两个月,再加上进入到遗迹以后,又是蛇神山,又是部落,又是石群,又是大树……即便在这里面待的时间不到半个月,可是对他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每拖延一天,他心里就烦躁一天,那种蠢蠢欲动的佛道执着,比魔修的魔性甚至还要诡异,还要霸道。尤其是他接触了双修以后,习惯了阴阳交济,可这么多天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他体内那些至阳之气,令他性情越发乖张,令他情绪飘浮不定。所以他是“疯了”……,!“所以你才要大开杀戒?我可是还记得,此前你在部落面前,要求萨布兰饶了那一群叫什么可唱的性命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人家还夸你有慈悲之心!”贝贝言语里充满着不可置信,在她印象里,这个男孩子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好的,或者说比较正面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伤人,犯下杀虐。可是现在又怎么了?现在这是又怎么了?贝贝忽然灵光一动,猛然的开口问道:“就为了冯玉凝,你就放下了这颗慈悲心吗?”陈森抿了抿嘴唇,最后驱马往前,越过了她,只在原地留下一句:“你明白就好!”要是能把冯玉凝救回来,他又何惜此生之罪虐呢?不过是犯下滔天杀戒罢了,那又算得了什么?那又算得了什么?六鸣寺里的每个和尚可都没有了父母,自己本身就生活在这种贼窝之中,多杀几个人又怎么了?可以说,得知自己父母死亡是有关于寺庙里面真相的那一刻,陈森每次起杀意的时候,都仿佛能找到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可他不明白,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这种杀戮的欲望只是来源于他的内心,来源于他那日渐强大的外功,来源于那些至刚至猛的偏执。他没有博爱之心,没有高深的禅,或许曾经有过,但谁又知道呢?贝贝轻咬红唇,看着那个越过自己,在前方纵马驰骋的家伙,她忽然感觉到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我——我还以为能和你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就能认识你了。女孩子心头在自哀自怜,好一会儿,不经意间低头,看向自己那条冰冷的右臂——如果自己也像冯玉凝那般,你又会为我做到什么程度?这个念头一起,突然又觉得有点可笑。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跟那个女人相比?贝贝想起了那个让自己铭记在心的名字,眉头突然皱起,这感觉到一股锥心之痛从胸口传来……冯玉凝啊冯玉凝,有时候真觉得你早就该死了!就在少女出神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我就说那两姐弟不是什么蠢货,仅凭着那两伙杂碎,又怎么奈何得了人家呢?倒不如把佣金都给了老子,老子保管他们是有来无回的!”声音清晰入耳,仿佛是有人在自己耳边所说一样,贝贝抬头,却没瞧见自己的身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是陈森,只听他说道:“我说怎么前后遇到那么些个不要命的玩意,感情这是给别人挡了刀!”……:()论末法时代的修行之摸着石头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