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迎接海贼的酒馆老板都不是蠢货,他们或者自己有本事,或者背后有势力,但不约而同,几乎都算得上是厉害的情报贩子。
老板正想告诉这位煞神,死掉的海贼们都是哪些势力的人,莱姆琼斯却不爽地打断了他的话。
“别给我说,告诉香克斯。她的事一直是船长定夺。”
两句话足够告诉对方那位女性在四皇心里的地位。
老板面如死灰。
做完这些,莱姆琼斯拉着娜娜莉就走,后者听完了整个过程,可依旧乖乖地一言不发被他牵着。她越这样平静,莱姆琼斯心里不知名的鬼火便越旺盛。
他粗鲁地掳过女人纤细的手腕,把人带得远远的,自己也不知道去哪。
“莱姆琼斯,”
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人叫出来,用他从未听过的语调,柔柔的,像一缕风,从没有人这样叫他。
娜娜莉一路被这个男人带着走,跌跌撞撞也就罢了,但手上实在是痛。
“我有一点疼,可以松一下吗?”
这位金贵的公主请求着,还是用那样无辜的语气,任何人听了都要心软。
但莱姆琼斯反而更生气,他觉得很不可理喻,太软弱了。手上却是老老实实松开了。
莱姆琼斯带着墨镜都能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紫。他忘了对方拥有比豌豆公主还脆弱的体质。
常年卧病让她并不擅长吃饭。
拉基路还曾经纳闷地问她是不是自己手艺不行,毕竟对一个厨子来说,食客的餐盘总会剩下大半,简直是惨无人道的毁灭性打击。
第二天她便试着把所有东西都吃下去,结果差点连胃液都吐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发热,烧了三天才算好。
海上航行的条件不太好,一群人都粗糙惯了,哪想到会这样,猛士达忧虑地跑去医务室看她,作为单纯的动物,他其实才是娜娜莉在船上最喜欢的角色。
又乖又漂亮的女孩子被硬生生掳到船上受罪,但她对每个人都很有礼貌,连实习生的名字都能叫出来,这些颇具大男子主义的海贼们于是也跟着不好意思,毕竟做出这种事的是他们的兄弟,而他们也的确袖手旁观。
换而言之,大家看着病恹恹的姑娘,便或多或少地觉得自己对她陷入这样的境地也有责任。
为了表示歉意,他们轮流去看她,香克斯几个乐见其成,毕竟娜娜莉注定要留在船上,和成员关系亲近起来对她的心情也有好处。
但莱姆琼斯没去,她那里热闹得很,本乡一直驻守不说,还能看见船长和船副两个人随机出现。
有实习生悄悄打赌,说最后到底是谁抱得美人归,眼睛却止不住往医务室的方向瞧,被莱姆琼斯发现,于是不得不多扫一个月的厕所。
“莱姆琼斯?”
小心翼翼的试探声又传来,莱姆琼斯回过神,正好看见娜娜莉脸上迷茫又带着一点慌乱的表情,她掩饰得很好,但还是太年轻,于是他一眼就能看穿。
看不见,所以只能靠声音和风的流向和味道来判断一切,娜娜莉心下忐忑,对方还在她身边,却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并不友好,至少对她来说,宛如针刺刀劈。
她的脸小小的,下巴尖尖,这样抬起头看人的时候更显得可怜巴巴。
比莱姆琼斯都要小。
他突然觉得手心有点发烫,匆匆掩饰了过去就拉着人去找医馆。
医师看出来他是海贼,不敢多说话,眼神却是十足谴责,估计以为他是家暴女人的人渣。
莱姆琼斯没管,他只是看着对方涂了药在娜娜莉单薄脆弱的手腕上,想起来自己握住的时候,手指都能碰到大半。
他有点烦躁,病秧子掉在海贼手里,说得他们是大发善心的圣人一样。
就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独处时谁不是上手一吻芳泽?
流程走得不要太熟。
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莱姆琼斯皱紧眉头,语气不善地叫医师轻点,而后者眼神越发鄙夷。
搞什么啊,又不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