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家的实力确实强大,但如果过分自信这个实力,眼界就会局限于自我之中,一个看不清局势的角逐者,必将被社会的绝情所淘汰。
夏澜觉得麦明森就是这样的人,长期以来的大佬身份让他陷入自大自负与狂妄之中,狂妄到想用赌的方式来达到某种目的,这本身就是在错上加错。
如此看来,只要是被欲望迷了眼,冲昏头脑的人,不论是大佬还是鼠辈,其实都是一个德行。
“张总,按照之前定下来的计划开始平仓,逐步降低做空仓位,记住一定不要急,慢慢降,如果发现影响到趋势,那就停下来。”
公司新任的投资总监也姓张,是夏澜从汉德亚太挖来的同事,投资交易水平跟张越相比稍有逊色,但也是一把好手。
金融市场里有一句经验之谈,那就是当判断趋同时,并不意味着在未来会有更大的获利,而是应该提防危险的来临。
场内的一致看空让夏澜起了警惕心。
即便知道后面会有政策的支持,但她还是决定提前平掉恒城基金持有的一部分空单,就是为了防止当政策出尽,行情会有意想不到的变故,毕竟期货交易的水太深,里面的大佬也层出不穷,保持适当的灵活很有必要。
另外,资本市场里的钱永远
赚不完。
要想持续不停地赚钱,首要一条就是要能在市场里活下来,而必要的警惕以及留有余香,则是保证活下来的不二法则。
玉米主连价格的暴跌,让做空者的账户再填利润,与之相对的则是做多方的大幅度亏损,麦明森望着亏损额,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
“我找过夏澜。。。”
麦安宇冲着父亲无奈地摇了摇头。
麦明森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住情绪,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再说天底下哪有像安慧那样傻的女人,况且当下也只是账面上的浮亏,没有关系,我已经联系好了,上边已经答应给我们留一个时间差。”
博弈的门道在于实力的强弱,而这个实力包含很多东西,既然苏江北一方的做空依据是未曾发布的环保督察政令,如果能将这个政令的实施时间拖后,就会给市场形成一个错觉。
麦明森通过北京的朋友搭上了一条有实力的线。
另外,他还请背后的靠山出面,跟那条线上一个关键人物谈好条件,那个人答应会帮忙解决政令发布的时间问题。
“那好,我会请相关媒体再做文章,点评玉米期现货的倒挂弊端,再找几个知名经济学家发表一下看法。。。”
麦安宇所说的这些做法,是资本市场里常用的运作手段,这些手段能够干扰到交易者的思考以及心态,而且屡试不爽。
“可以!”
麦明森点头赞同,又吩咐道:“再调
资金,在收盘前务必要吃下那些空单,将长阴打成下影线,把盘面形态做出来,下一个交易日发起反攻。”
当下的亏损已经让麦明森没有退路,只能硬抗下去,麦安宇也清楚到现在这种状况,没有再劝的必要,只能全力一搏。
“爸,小朵明晚的演唱会,您去吗?”
“恐怕去不了,我要陪老板见一位贵客,你带着你妈妈一起去吧。”
麦明森就是老板,他的老板则是身后的靠山。
那么,那个靠山有老板?
当然有,只要利益链存在,一级一级都有自己的老板,即便是站在利益链顶端的人,背后也会有影子老板。
这就是权利分配的基本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