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见司年来了,不冷不热地过来叫了声“司小姐”。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大小姐”这几个字在沈家一直是烫嘴的。
“哟,年年来了。快快快,过来。”
秦卿站在一堆贵妇中间,雍容华贵。
京市的贵妇圈就这些人,全是司年认识的老熟人。
“年年来了,自从你和闻淮离婚以后,就没见过你了。”
说话的是秦卿的嫂子,司年的大舅妈,也是秦家里最讨厌司年的人。
以前这些人想巴结纪闻淮,在司年面前都是客客气气的,别说重话了,连阴阳怪气都是不敢的。
可现在的司年,没了纪太太的头衔,光凭一个司家秦家不得宠的女儿,还不足以让这些人忌惮。
司年对这话也就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这样的场合她熟,就是给自家男人拓展人脉炫耀资产的太太局。
谈生意、谋利益、攀交情、吹牛皮,每个人都穿着顶奢卖力地演着。
只有司年,微微卷曲的黑色长发散在肩头,一条白色的亚麻及膝无袖吊带裙,搭配浅灰短款露肩针织衫,脚上是一双白色羊皮芭蕾舞鞋。
简单随意,不施脂粉。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是现场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年年这是终于散完心了?我们还在想,这年年该不会是对京市有阴影了吧,不敢回来了。”
“对京市有阴影还好,年年可
不能对男人有阴影啊。年年,你别担心,离过婚也不代表找不到好男人。你妈妈专门给我们说了,阿姨们一定会好好给你物色的。”
几个老姐姐你一句我一句,没半点停下的意思,司年不搭理也不抗拒。
她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惹事的。
不过,她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来惹她。
就在她压着脾气的时候,沈幼薇非要来挑事。
“那阿姨们可得好好费费心思了。我姐姐要求高着呢。”
大舅妈翻了个白眼,“年年可得有自知自明啊,摆正位置。离过婚,在身份上始终是不一样了,基本上咱们京市里那些未婚的男人就别想了,就算人家觉得你漂亮愿意交往,也顶多是玩玩,结婚家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秦太太这话说得,还真不一定。人家年年是都是能被两个纪公子看上的人,怎么也是有点本事的。幼薇我说你跟你姐姐多学着点,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的本事,那顾公子早就是你的了。”
“你们别,我们幼薇可不能,年年也就是我以前跟他爸爸离婚早,没怎么管,哎。年年,你这事儿真是做得不对,怎么能跟兄弟两个人都搞在一起呢。这传出去多难听啊。”
此时此刻,司年才明白为什么秦卿今天把她叫来。
原来是她和何瑜过去的事被传开了。
她现在不想知道是谁说出去的,也不关心这些人知道多少。
就是担心这事会不会影响纪闻
淮。
沈幼薇脸上堆满不屑与嘲讽。
“听倩姐说纪伯父在家都气病了。一个儿媳先后伺候了自己两个儿子。虽然大的那个是私生子,还死了,但严格来说也算是家丑了。闻淮哥这么完美一个人,被你连累得多少人笑他啊。姐姐,我真想知道你后来怎么面对闻淮哥的,听说闻淮哥跟那个私生子长得挺像的,你……”
司年的目光掠过众人,冷笑了声。
呵,看来是她离开久了,这些人是不是都以为她是个可以随便欺负的人啊。
行啊,生日party是吧,那再难忘一点吧。
司年端起身旁卡座上的香槟,走到沈幼薇面前,伸手扯住她的头发,用力往下拉,把香槟倒在她脸上。
“纪家的事儿,也轮得到你们这些阿猫阿狗来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