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太太睡了吗?”
“太太不太舒服,睡了一下午了,现在应该没睡,可能还在等您。”
二楼主卧的灯都关着,只有中央空调浅浅的低鸣声。
纪闻淮换了身衣服,开了地灯,坐到床边。
司年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极轻,露在被子外的皮肤白皙若冷瓷。
纪闻淮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光影间,才觉得眼前的人脸色惨淡。
手指滑过发丝触碰到耳垂,司年猛地睁开眼睛,神色茫然。
“闻淮?”
“嗯。醒了?这两天太忙了,都没好好陪你。”
司年眉头紧蹙,眉眼间竟流露出几分凄凉孤冷。
“你以前常常一出差就是几个月,从来不觉得没好好陪我。怎么这么两天没陪我,就内疚了?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的我的事?”
纪闻淮语塞,他这两天是去了医院两趟,第一次是跟
简老爷子一起看看简倩的状况,第二次就是带专家组去医院会诊。
内疚,有一点,他现在跟任何女人扯上点关系,都不自在得很,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一样。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被打了标签似的,“女子勿近”。
但他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纪闻淮怔住不说话,司年一把抱住他,抱得紧紧得,好像松一点,纪闻淮就会消失一样。
“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现在?”纪闻淮看了眼时间。
“不是,我是说我们两出去玩一段时间怎么样?我不去佛罗伦萨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闻淮?”
司年突然觉得好累,恨也好、怨也罢,折磨着她,让她喘不过气,她觉得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她会发疯,会崩溃。
她好想纪闻淮能带她离开,能拉她出来。
十六岁那年也是这样,她的世界要崩塌了,在她以为她会放弃时,她遇到了何瑜,何瑜守住了她,没有让她崩溃。
这次她希望纪闻淮也能救她。
纪闻淮回抱住司年。他这才发现司年消瘦了不少。
奇怪,司年之前胃口明明很好,怎么还瘦了。
“听话,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处理。你想去佛罗伦萨就去,我把手上的事解决完了,马上去接你,好不好。”
纪闻淮轻轻拍拍司年的背,语气轻轻柔柔,细心哄着。
今天才开始着手处理秦家和沈家的事,最好一鼓作
气解决完,那才是真正保护司年。
“听话?闻淮,你还是想让我做个听你话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