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尘立刻闭嘴。
许老太阴鸷地斜睨着古秀:“你娘儿俩交治安罚金只用了一百五十块,另外一百五十块呢,被你私吞了吧?”
古秀吞吞吐吐道:“友和医科大说我放火,破坏了学校的绿化,玥玥调包血液样本时,碰了仪器,仪器有所损坏,这些都要赔钱,一共赔了一百二十多块。”
实际上只赔了一百块,古秀这么说,就是想把偷偷扣留的二十几块钱,从这笔钱里走账。
许老太没好气地问:“那还有二十多块钱呢?”
古秀道:“玥玥因为被抓的时候惊吓过度,送进了医院,花了将近三十块~”
她解释了一句:“你们也是知道的,友和医院收费是很贵的。”
许老太顿时怒了,脱下一只鞋,疯狂的抽许玥的耳光:“你咋不死哩,你个花钱的祸害精!一晚上就花了将近三十块!”
许玥坐在一旁装乖巧,忽然祸从天降。,被许老太扑上来毒打,委屈得大声嚎哭。
还是许大山父子和古秀死死拦下许老太,许玥才只挨了十几下鞋底,不然还要惨。
这么一闹下去,就到了中午一点,许老汉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对许老太道:“你歇歇气,先去买了饭回来吃,我们到现在还颗粒未进。”
不提还好,一提,许老太也饥饿难忍。
她给了钱,让许若尘跑腿,买了六盒盒饭回来。
人人都是一荤两素的盒饭,唯独古秀母女两个是两个素菜。
母女俩心里委屈,却不敢表露出来。
好在贪财的许老太拿到了八十多块钱,第二天一大早就和老头子回了乡下。
许慧不是许家的孩子,他们从她那里弄不来好处,再待在省城毫无意义,还不如回乡干农活儿。
虽是冬天,可家里还种着连片的冬小麦哩。
怕许大山一家找他们要那八十多块钱当生活费,许老汉老两口是一大早偷偷溜走的。
许大山一家四口发现时,两个老东西走的连一根人毛都不剩。
许若尘颇有怨言:“奶奶把咱们仅剩的那点钱全都卷走,这是想饿死我们吗!”
许玥一想到会饿肚子,就无精打采。
许大山出了片刻神,道:“我和若尘出去找份扫大街的工作,等赚到了路费咱们就回桃花镇。”
在省城,他们头顶没片瓦,脚下没块地,一家人又没工作,靠着儿子厂里发的十五块钱的生活费,很难待下去。
许若尘一听要去扫大街,心里不情愿,可也只能接受。
谁叫自己是家里的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必须得和父亲一起,挑起养家的重重任。
父子俩正要出门,古秀叫住他们:“咱们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们不用去扫大街。”
古秀说着话,把房门给关上。
许若尘惊喜的问:“妈手上还有钱?”
古秀重重的点了点头:“为了咱们一家的生计,我无论如何要留一点钱,不会全都交给你奶奶的。”
她看向许大山,故意问:“大山,我没把钱全都给妈,你不会生我气吧。”
许大山其实也不想当环卫工,虽然他以前只是一个乡镇的小厂长而已。
但到底是干部,突然扫大街,他心里也是不能适应的。
他难掩开心地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全都是为了这个家。”
“你手上还有多少钱?”
古秀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多块钱。”
许大山点点头:“这笔钱足够我们吃一顿早餐,买四张回乡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