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游魂的手中逐渐的肢解开了四肢,刨开了胸膛,在刺鼻的血腥味中用长剑刺穿了它的头壳。在月兽骤然浑浊的眼珠中用力拧了拧插在头颅里的巨剑,然后拔出来满是红白浆液的巨剑,站在尸体边擦了擦,然后高高举起,直接剁下了月兽的头颅。
‘嘭’的一声血肉分离的闷响,在葛温德林的眼中,那偌大的头颅不断的在地面上滚动着,然后掉在了他的面前。
头颅上流淌着脑髓的伤口和那模糊不清但却惊恐万分的面容证实了,这个古老的生命彻底死在暴力中。
‘他一定是疯了。火焰的力量已经侵蚀了他的心智,他彻底疯了。’
看着那流淌着鲜血,逐渐化为灰烬,被游魂吸收的残骸,葛温德林确信着这一点。
杀干净一个神系,就算是最疯狂的妄想中都不曾存在过如此狂妄傲慢的东西。缔造新时代需要旧时代的更替没错,但是古龙也是在逐渐的消失的。
而这个游魂他做了什么?他打算以一己之力摧毁整个神系。还活着的,还在进行的,诞生的,没有诞生的,只要是源自于火焰的,他都要摧毁,都要杀个一干二净。这已经是彻底的被火焰迷惑的现象了。
光明的火焰不只是带来希望,他还带来了无穷的**。
被火焰**的人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都不为过。背信弃义和杀戮无算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这一切都完美的符合了目前游魂的状态。对于葛温德林来说,目前的状况是如此便于理解。那个曾经的大英雄已经被火焰迷住了心智,开始对所有火焰拥有者展开了屠杀。
“……你已经被迷惑了。”
看着那个一刀剁了某个腹部庞大的鱿鱼型旧神,然后拽出来腹部正在诞生的孩子,又一刀枭首的游魂,葛温德林不禁颤声说道。
“你看看你做的一切……哪里还有英雄之名?屠杀妇孺,对毫无还手之力的神明痛下杀手。你这么做可曾有过一点良知与善心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堕落成了怎样的怪物?”
“它们在**和吞噬人类的时候也不曾发过善心。你在奴役人类的时候也是一样。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这只不过是很自然的状态而已。”
“但你是游魂!天命的不死人!你又不是人类,为何对人怀有善意!”
“那我也不是神,为什么就不能对人类怀有善意呢?这种语言技巧埃尔德里奇比你强得多,省省吧,葛温德林。”
各种各样的人和物我见得太多太多。记忆也太多太多了。
这更验证了我的猜测和假设。
将兀自惨叫的孤儿剁成了碎肉,又将那大鱿鱼腹部蔓延出来的旧神执念捏个粉碎,游魂慢条斯理的将捕捉到这里的神明们屠戮一空。
没有任何的浪费,所有的血液和残渣都化作了点点灵魂和尘埃汇入了游魂的体内。他身上的火焰也越发的旺盛起来,道道火苗甚至能喷射到周围的角落,那弥漫着光辉的力量让苟延残喘的葛温德林瞪大了眼睛。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被破坏的心脏逐渐的复苏。火焰中跃动着的王魂和力量正在补充着他残破的身躯和灵魂。作为传承了葛温王室王魂一部分的葛温德林,他完全能够感受到那火苗中孕育着什么。
但是当他看到游魂转过身来,重新走向自己的时候,那些许微不足道的希望就很快被痛苦和绝望所覆盖。
“你必然不得好死……游魂……我葛温德林诅咒你万世……”
“我当然不得好死。葛温德林。我早就死了。现在行动的不过是火焰化身的躯壳而已。”
而且,你的时候也到了。
看着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月神,游魂摇了摇头举起了手中的巨剑。
又是一声骨肉分离的闷响,那带着璀璨黄金色的冠冕溅上了无数鲜血,逐渐的掉落在地面上,溅起来一捧灰烬。很快的,那蕴含力量的王冠也逐渐灰化,变成些许灵魂融入到了游魂的体内。
而面对逐渐化为灰烬的众神尸骸,游魂周身缭绕着火焰,慢慢的将巨剑扛在肩上,向黑暗无光的祭祀场正中央走了过去。在小岛中的神秘场所内,所有的能够被找到的,被捕捉到的火之时代的产物,都被**到了这个祭祀场,然后屠戮一空。
然后,就是最后了。
“现在,你们出来吧。”
是时候交代你们一些事情了。
在火盆边缘站定后,游魂看了看手中的长剑,低声说道。
几个矮小的影子逐渐的从角落中走了出来,看着满身烈焰的游魂,恭敬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