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铭对此毫无意见,原本他便想要赶紧回去向晋后禀报,以准备半月后的接应之事。
他离开不到一刻钟,一辆马车到了陈府,从侧门进入。
陈言已经等在那,恭敬地行礼道:“臣陈言恭迎圣驾。”
马车停下后,车帘一掀,唐韵飞身从车上掠了下来,喝道:“陈言,你究竟搞什么鬼!为何大半夜突然派人入宫找朕,让朕陪你来这演戏!”
陈言陪笑道:“皇上,您降尊纡贵,陪臣演了那么一出翻脸戏,自然是有大好处的。臣啊,今夜新得一计,欲一举替大周解决大梁、大夏和大晋三患。”
唐韵错愕道:“怎的还有大晋?大晋与我大周一向交情不差,怎又成了‘患’?”
陈言含笑道:“详情请随臣到书房,听臣细细说来。”
唐韵满头雾水,跟着他去了书房。
今夜她本来一直没睡,担心太后派的人把陈言找去确认情况,不想等到后半夜,忽然来了个陈言手下的军士,说是奉陈言之令,前来请皇上陪他演一出戏。
她自然疑惑难解,但却没有犹豫,将那军士所转达的话一一记在心中,安排了御卫和凤翎卫围困陈府,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出君臣翻脸大戏。
只是戏是演了,到现在她仍不明白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
陈言关上门,从花铭真正的身份说了起来,并将后者这些年在大周暗中做的事大致一说。
然后将忘禅的身份,以及玄娲观抓她之事,还有花铭如何去救人,如何被他反抓等事一一说出。
只是略去了玄娲观为何要抓忘禅,以及先帝之死的真相。
陈言最初其实只是想设计套出花铭的来历,但在知道后者竟是大晋的奸细后,他改变了主意。
他带花铭进书房时,他暗中使了暗号,让一个手下军士假借有事来禀前来找他。其实二人出去后,他便立刻将演戏之事叮嘱了一番,让手下军士立刻快马加鞭,往皇宫去见皇上。
唐韵吃惊地听着他的话,脸色不断变化。
等到陈言一直说到将大梁与大周要和谈、但梁帝必答应大夏的结盟之事、以及后续大周的计划说出后,她失声道:“你怎能现在就将此事告诉他人!而且对方还是大晋的细作!若是他将消息透露给大夏,咱们此前安排的对付大夏的计策,岂不是完了!”
陈言从容道:“请皇上放一百个心,大晋绝不会让大夏知道此事,因为大晋比咱们更希望大夏能被重创,他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唐韵叹道:“陈言啊陈言,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也罢!继续说。”
陈言继续道:“到时候横竖大周南境边防将大开,以诱夏、梁大军深入,咱们干脆再给大晋多开一道口子。花铭回去后,不出意外,会将此事告知晋后,而晋后为了立功,定会多方打探,便知夏、梁结盟之事是真,一切尽如我大周的预料。”
唐韵思索道:“但就算是晋后想立功,她又能调遣多少军士?若是只调得数千军士,又岂能重创大晋?”
陈言不慌不忙地道:“她调不动多少军士,可晋帝却不同。”
唐韵错愕道:“可晋后岂会将这事告诉晋帝?”若是说出来,那到时候顶多就是一个报信之功,对于稳固太子之位好处有限。
陈言神秘一笑:“她不说,自然有人会给晋帝塞个纸条啥的。”
唐韵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好你个陈言,你想派人给晋帝通风报信!”
陈言含笑道:“皇上真是英明睿智,只要晋帝知道了此事,必会向晋后责问,到时候晋后想不认账都不行。那时,晋帝必会调齐大军,进入咱们给他开的口子。自然,他们会以为那是臣安排的,绝不会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