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萧真跟猫说话说得热闹,有来有回的,八姐夫就问:“舅老爷,您跟这小猫说什么呢?”
萧真看八姐夫一眼,一点不客气地说道:“你的话太多了。”
一个大男人,嘴怎么这么碎?
八姐夫被萧真说了,也不生气,还是乐呵呵地说:“我这不是好奇吗?”
萧真另找了一棵树,到树下坐着去了,再跟王兴霸待一块儿,萧真怕自己会跟这个碎嘴子打起来。
“他还盯着我们呢,”这一头儿,八姐夫跟林得意说:“你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我对他还不够恭敬吗?”
八姐夫觉得自己在礼节这一块,不可能被舅老爷挑出毛病来。
谢九欢打了一个呵欠,我舅是在看我呢,他怕我跑了。
六姐夫这时写好了信,一边把卷成小卷的信往小竹桶里装,六姐夫一边跟八姐夫说:“你少说话,就会讨喜很多。”
八姐夫:“我……”
“别说话了,”六姐夫不给八姐夫说话的机会,又说:“你看顾好四少爷,我还得上前边去。”
信鸽被一个兵卒拿了过来,六姐夫很仔细地将装着信的小竹桶,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后,将这只信鸽放飞了。
信鸽在树林上空盘旋了一圈后,往通云城的方向飞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前头看看,”林得意在六姐夫要走的时候,突然开口道。
六姐夫:“前边没什么好看的,都是死人。”
林得意:“我想去看看。”
六姐夫和八姐夫对望一眼,他俩都不放心林得意过去。这一片地方还没有清过,谁知道官道两边的林子里,有没有藏着蛮夷的散兵游勇呢?
六姐夫和八姐夫不怕被人突袭,凭他俩的身手,就算有人躲在林子里突施冷箭,他们也有把握躲过去。但林得意不行,倒不是说林得意的武艺差,而是这位老是倒霉啊,遇上意外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看过了,真没什么可看的,”八姐夫就劝林得意:“兵卒在前头忙着砍人头呢,这砍人头有什么可看的?”
就他们到西南来了之后,死人看得少啦?多了去了,好吗?
一个挨着官道边隐蔽,负责带队警戒的校尉,这时匆匆跑了来,小声跟林得意禀道:“四少爷,后头来了一队人马,还看不清是什么来路。”
不可能是朝廷的援兵,因为他们这一拨人就是援兵,那这队人马还能是什么来路?
“蛮夷的援兵?”八姐夫说:“他们还敢往这边来呢?”
林得意则问六姐夫:“蛮夷还有多少兵马未动?”
六姐夫摇了摇头,“他们的大营里应该没有多少兵马了,能叫上名来的土司和头人,这一回都到通云城了。”
八姐夫:“这么肯定?你们挨个儿数过人头了啊?”
六姐夫:“我这边有名册。”
探马躲在官道旁的林子里,真就是拿着名册,一个人一个人看过来的。
“他们的军里有大公子的人,”六姐夫小声说:“从他们那里来的消息是,留守大营的蛮夷,都是一些小部落的人,不太能打,才没带着他们。”
这些人丁稀少的小部落,哪有胆子,在这时候往通云城赶?
这个情况,谢九欢也知道,灰宝的主人金花就留在大营里了么。金花他们部落的人少,而且金花也不想打仗。
“哦,有一个叫诸桐的军师,这一次留在了大营里,”六姐夫又说:“他是诸林的族兄,司阳诸氏唯一还活着的人了。”
“这小子投靠蛮夷了?”八姐夫问。
六姐夫点了点头。
林得意:“他即是军师,为何没有随军出征?”
六姐夫:“说是突然病了。”
“呵,”八姐夫哂笑了一声,说:“那这小子命还挺好,没淹死在通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