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喜欢郁尔么?”萧让开门见山地问。
萧易觉得对这个儿子仁至义尽,给了他最想要的皇位,原谅他当日弑父杀君,除了一点。
“朕亏欠你,在关于她的事情上,朕一直都亏欠你,是朕做错了,一错再错。”
高傲的男人,这一生只向两个人低过头,一个是如今在殿里熟睡的少女,一个是眼前过来兴师问罪的少年。
“父皇从不亏欠我什么。郁尔是我的皇后不错,但她从不是我的妻子。”萧让平静道。
男人眸光一凛,“何意?”
“三年前她替我挡剑,痊愈之后她说、她说此生对我在情感上的亏欠,以此一剑作为弥补。”少年态度平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失去是什么,“我的皇后可以为我挡剑,但从始至终并未对我有过一丝男女之情。而我也已经坦然接受这个事实。如今我与她既非夫妻也非情侣。皇后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女官的职位罢了。”
“那天她知道不告而别,她的神情看上去十分落寞,之后却再未来提起你过你。直至两年前一次宴上,她喝醉了,我扶她回寝宫,那天她失魂落魄坐在椅榻上,突然哭了,她说她很想你。”
“那个夜晚我们彻夜未眠,她与我推心置腹,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从你们互相交换书信那几年起,一直到你不告而别的将近六年的时光。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父皇,原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这样多。”
萧让这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间,“所以父皇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这是你与她的事情。我所求的不过是这一生她必须是皇后,天下人的皇后,而非我的皇后。至于其他,郁尔是自由的。”
说完这一席话,萧让就走了,留下男人独坐寂静宫殿,三年了,这三年时光已经足够,他该成全他们两人。
今日晴空万里,山涧凉风送爽,是个爬山登高的好天气。
男人反手合门将送膳的宫人关在门外,撩开幕帘进入内室。榻上的人睡得正熟,被一双手冰凉的手弄醒。
郁尔辗转苏醒,皱着眉头登瞪他,“你做什么?”
萧易神色肃然,冷声质问道,“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
“你与萧让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夫妻么?”
郁尔坐起身,青丝披散,认真回他,“我从未与他成婚,自然不是夫妻。”
“可你不是皇后么?”萧易追问。
“皇后对我而言,不过是宫中职位最高的女官。”
“所以你与他如今是什么关系?”男人眉宇紧蹙,浑身笼罩薄怒,对她造成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仿佛她再不说真话,他会弄死她。
“同生共死的战友,除此之外并无男女之情,也无男女之实。”郁尔实话回他,她猜到萧让已经同他说明一切。
昨夜萧易内心都万分煎熬,他知道这样不对,这样不好,可是他舍不得不要,舍不得拒绝她。一边是伦理纲常,一边是溢出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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