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谄媚的笑脸,离我不到二十厘米。
我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哆嗦,尽己所能地往后推了推,只想最大限度跟她拉开距离。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儿了,还是赶紧出院去跟派出所的人说清楚,昨天只是咱们的家务事,让他们赶紧把小辉和苗苗放了吧。」
「就是就是,你这孩子也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闹到派出所去了呢?」
眼见二叔和二婶仍旧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我差点儿都要被他们给气笑。
敢情我这三根肋骨骨裂,腕骨骨折,脑震荡,皮肤多处严重淤青、擦伤,到现在都下不了床。
在他们夫妻俩眼中,可能就算沈辉和沈苗苗真把我打死了。
可能也只会说一句是我活该吧。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着看向他们:「放过他们?」
二婶立马点头如捣蒜。
「行啊。」我也点了点头。
这夫妻俩立马露出「算你识相」的表情,二叔继续道:「你答应了就行,这出院手续还是要快——」
「只要他们两个能跪在我面前,自己抽自己三十个耳光,我现在就可以出院去派出所跟他们和解。」
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表情陡然一变的夫妻俩。
「二叔二婶,你们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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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二叔果然怒了,他「啪」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几步踱到我面前,凶神恶煞地瞪着我,眼中怒火喷发。
「这说到底,不过就是你们兄妹之间闹着玩儿,你真要因为这个就跟自家人撕破脸皮?」
「自家人?」我冷笑一声:「二叔,我可当不起您这句自家人。」
「我看你就是人大了、心野了,不仅忘了当年我们对你的恩,还想对我们恩将仇吧!兔崽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二叔声嘶力竭的怒骂我。
只是他这些年来已经骂过我太多次。
那些脏的烂的,什么丧门星、杂种、野种,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骂不出口的。
我心中早已再升不起任何波澜了。
他最好再多骂点,骂大声点,好能时时刻刻提醒我。
过去那几年来,他们全家人到底是怎么对我的!
「小溪!咱们好歹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小辉和苗苗昨天也就是被你气到了才会冲动,你就不能大度点儿?别得理不让人啊!」
二婶也气昏了头,要不是碍于现在在医院,她怕是也要忍不住扑上来撕打我。
一家人?
他们嘴上说的好听,可这么多年了,他们什么真正把我当做过一家人?
「是是是,你们苛待我是我的错,他们差点儿打死我也是我的错。」
我嗤笑出声,面带嘲讽看向这两个惯会颠倒黑白的人。
「反正这得理不饶人的罪名,你们已经硬栽到我头上了,那我就不如索性做实了这个名头,也免得辜负你们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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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
二叔目眦欲裂瞪着我,猩红的双目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死死攥着手里的烟盒,簌簌落下的烟草,不多一会儿就扑了满地。
可惜,二婶却不像他这么稳得住。
「小溪!你是知道的,小辉他前两天才刚谈了个对象,还有苗苗,她大学都还没毕业呢!他们前往不能住监狱,不然这辈子都要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