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里三点,赵晓卉睡着了,那时不时哭唧唧的小婴孩也睡了,赵晓云也蜷缩在陪护**睡着了。
许周险小声地说:“妈,要不你带晓云回宾馆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许静摇头,警惕地看了一眼小**的婴孩:“不,不用,明天早上再说。”
“那我出去抽支烟……”
许周险离开后,许静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此时寂静的病床里,只有角落一盏微弱的灯还亮着。
那陷入黑暗中的小床近在咫尺,可又远在千里,她壮着胆子朝它走近的每一步都像在踩雷,不知道哪秒会爆炸。
她想像的炸点是忽然的啼哭或者忽然的诡异情景,所以一直提心吊胆……好在短短的几步路里,什么情况也没发生。
最终,她站在了小床旁,看到了襁褓里的那个孩子。
她微微侧着头,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嘴唇轻轻地蠕动着,上面还有一点没抹掉的奶渍。
许静睁大眼睛,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事实上,才出生的婴儿五官并不那么清晰,稀稀拉拉的眉,紧闭的眼,鼻子也塌塌的。
许静深吸了一口气,她确定,这小孩长得跟冯秀萍两模两样,一点也不像。
她忽然之间没那么怕了,甚至壮着胆子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小脸,偏偏这时,那小孩像被惊了一样,哇哇就哭了起来,声音特别大。
许静吓了一跳,刚刚还睡着的赵晓云猛地睁开眼睛:“咋了,怎么又哭了?”
许静摇头,马上撇清:“我不知道,我就准备摸一下她,我还没摸到她就哭了。”
赵晓云有了些微的经验了,她马上跑来检查尿布是否干爽,又看她是不是饿了。那小孩也奇怪,在赵晓云做这些的时候,一下子停止了哭声。
注定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了。
好在天很快就亮了。罗阿姨很快来了,她经验很丰富,一看就发现了问题:“这个包被太厚了,孩子盖着会太热,而且包得太松散了,会没有安全感……”
她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调整,然后去照顾赵晓云,她带来了煮好的猪油醪糟鸡蛋……猪油醪糟是黄珍珍提前送来的,她说这是谢家的秘方,专门央求谢程的姐做了一瓦罐,说这个吃到满月不成问题。
罗阿姨还看了看待产包的东西:“你们之前准备的纸尿裤也可以用上,我上一家也买过这个,很方便的。”
又过了一会儿,许周险的父母也来了,他们两人悠闲得就像来逛街一样,手里空空的啥也没带。
许母一来就四处看了看,指点了起来:“这孩子包得太薄了,会感冒。为啥不用尿布啊,尿布好,都是我用周险小时候的秋裤做的,绵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行。”
她说归说,手上也没有要动作的意思,指点了一下后就说先回去了,傍晚再过来看看。
他们走后,许周险一脸尴尬,对许静说:“妈,我爸妈他们……我回去说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