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永,而是我。
李云。
一个横漂,一个略显失败的横漂,一个月三百块租住的单间,在横店也属于上乘了。
只有能一直接到活儿的资深横漂,才有资格住这么好的地方。
就连当个追梦人。
也是分那么一点三六九等的。
竟然也是有着地位之区别。
“这个月房租涨了五十。”
“房租又涨?不是签好了合约?”
“爱租租,不租滚。”
房东大婶骂骂咧咧的说着,合同这个东西只对租客单方面有效。
不服气吗?不服气你去跟他们本地人说呀,人家还觉得赏赐你们这些外地来要饭的呢。
无视,落魄,麻木。
面对上涨房租,李云没有半点反制之力,甚至还要赔笑。
李云感觉自己都已经快忘记这种味道了。
这种窘迫中带着期许,没有什么对未来的规划与渴望,那对于身处底层的人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略显可笑的事情。
能规划好明天,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
对了。
原来我早就已经身患绝症,一种名为贫穷与落魄的绝症。
难怪我总想着出人头地呢,难怪我总是对追求名利有着十分殷切的渴望,站在最高峰的渴望。
难怪重活过一次之后,对这份渴望的迫切去到了病态的地步。
原来我一开始就是穷病的患者。
在得绝症之前已经有了绝症。
一种绝对不期望有明天的绝症。
直到真正的绝症到来了,李云却感觉那种心情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失望愤怒。
甚至还有一点不可思议的解脱感。
试问一个死人又怎么会怕死呢?
直到李云。
在将死之际,李云就感受到了那种不甘心。
不想死。
为什么我就要死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当绝症带来的绝望感觉在李云的脑海中爆发的时候。
恍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