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召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黑暗的混沌世界中,周围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被克里斯拿匕首捅。进胸膛的那一刻。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世召,世召,世召啊。。。。。。”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徘徊,暗哑却亲切,是爷爷的声音!
他寻着声源的方向望去,爷爷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周身还萦绕这一层浅浅的白色光晕。
“爷爷!”
盛世召激动地想迈上前,却发现自己连动都动不了,脚底仿佛被黏住了一般。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看见自己的身体也已几近透明。
这是灵魂的形态。
“爷爷,我是死了么?”他不禁狐疑:“您是来接我的?”
爷爷淡然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在距离他一米处停下。“这是你命里注定的劫难。”
“可是为什么我自己没算到?”盛世召不解。他毅然决然地说:“我不相信一个人的命运无法改变。我现在还不想死。我死了陆惊鸿怎么办?”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爷爷慈祥地笑道:“命运虽已注定,但也仅仅只是上天的垂相。注定一生好命的人会因为德行亏损而一落千丈,命运多舛的人也会因为积德行善而否极泰来。每个当下都有无数种可能性。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一个人之所以会被命运限制,是因为他无法突破自身的限制。”
这番话盛世召听得很明白,可他依旧不懂爷爷为什么要说这些。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他现在只想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世间万法都依业而生,依业流转,去吧!”
说着,盛世召被爷爷一搡,推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等到视野再次明亮之时,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嘈杂的集市当中,周围人无论男女皆是长发,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麻衣和布鞋,弥漫着柳絮的空气中夹杂着艾草和炮竹燃烧过后的烟灰味。
“师父,您怎么了?”
忽然一个略微稚嫩的男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现在还差一味灸麻黄,前面就是熟药所了。现在时疫肆虐,咱们还是不要在街上多作停留。”
说着,少年拎了拎他左右手上的药包。他的身高刚及盛世召的肩膀,黑发垂与腰间,身袭印着黄金四目兽头图纹的玄色长袍,腰间别着把桃木剑,名叫毕颉。
很熟悉,但又认不出在哪里见过。
盛世召直觉这次产生的通感与以往都不同,虽然身上穿着古代人的衣服但感觉却很熟悉,甚至有种就寄宿在自己身体里的感觉。
两人并步向前,经过一口石井的时候,盛世召恰好俯身闻了闻井口里的气味,通过水面他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与身边毕颉不同的是,他身上的玄色长袍外还穿着一个朱色外褂,黑色长发在脑后束起,一撮刘海耷在额前,样貌竟然和他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顿时一惊,再回想起刚才爷爷的那番话,心中已有了定论,这是他自己的前世。
“师父怕这水有问题?”毕颉敛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