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落地京城已是三天后。
深秋里的胡同里四处可见金黄色的落叶,人走在上面总会发出“沙沙”的响声。
在施家吃过晚饭,盛世召牵着陆惊鸿的手,快步走出胡同,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陆惊鸿有些纳闷:“才下飞机又出去,这么晚了,急匆匆地去哪里?”
盛世召神秘一笑,含糊地答:“我想回算命铺子给爷爷上柱香。”
陆惊鸿在他手上拍了拍,轻声答:“的确应该去上柱香。”
夜里不堵车,从金桥胡同到爷爷的算命馆只用了不到半小时的车程。
将近四年的时间,算命馆周围的建筑和记忆中一样,依旧没变,一时让盛世召心中感慨万千。
他用手掌扫了扫锁上的灰,打开门的那一瞬,屋里的陈设让他有种爷爷还在屋里,等他回家的错觉。
还是那张八仙桌,上面摆着爷爷算卦用的求签筒和神龛。
陆惊鸿被盛世召牵到了后院,那里原先是一小片盛音河种菜的院子,还有一棵挺立的梧桐。
“还记得这里吗?”盛世召转身,低头凝望着陆惊鸿。
陆惊鸿弯了弯唇,“当然记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你小时候拜我为师的地方。”
盛世召眉梢一扬,眼底升起满意的笑意,低声补充:“也是我第一次向你告白的地方。”
陆惊鸿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转开了话题:“咱们不是来上香的吗?”
“别急。”盛世召负着手,抬头扫了眼星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五分钟后,程叔和六婶也从外走了进来。
盛世召动了动手腕上的翡翠手链,嘴唇微动。
突然,漫天的错落繁星在院里的地面上映射。出璀璨的白光,整个世界斑驳琉璃,仿佛置身于梦中一般。
随着盛世召的嘴唇一张一合,错综的星光有序地快速移动着,最后在地面上形成了闪亮的心形。
陆惊鸿思绪刹白,半张着嘴说不出话。下一秒,他被盛世召领进心形的中央。
眼前的浪漫景象令六婶差点没惊呼出声,她激动地捂着嘴,泪水盈满了眼眶,对一旁的程叔说:“师哥,我年轻的时候也幻想着有人能像这样给我求婚。”
一旁的程叔憨笑,拍了下六婶的肩膀,喟叹道:“谁不是呢。世召这小子也太会了。”
盛世召单腿跪地,变魔术似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蓝丝绒礼盒,里面躺着两枚镶满碎钻的戒指,在星光下熠熠生辉。
盛世召仰头望着满眼星光攒动的陆惊鸿,一字一顿诚恳地说:“惊鸿,我嘴笨,漂亮动听的话我也不会说。我想你一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觉得生活充满动力,遇见再困难的事,我也不怕。”
这些话虽然朴实无华,但每一个字都打进了陆惊鸿的心里。
他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转头看了眼六婶与程叔,只见他们眼底皆写着“快点答应他”的期盼,于是接过戒指,将其中一枚戴到了盛世召的无名指上,十指相扣:“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程叔和六婶不禁同时鼓起掌,虽然知道陆惊鸿一定会答应,但盛世召心中还是激动不已。他搂着陆惊鸿的腰,一点点吻去陆惊鸿眼角的泪痕,笑着低声问:“我的求婚仪式怎么样?”
“很俗,但是很美。我喜欢。”陆惊鸿调笑着答。
盛世召眨了眨眼,伏在他耳畔:“那我们拜堂吧。”
他们在二楼侧卧的祠堂中,对着盛家祖先的灵牌、盛音河,以及程叔六婶的面,慎重地叩了三叩。
简单的仪式过后,他们决定今晚不回金桥胡同。
六婶和程叔在外买了些下酒菜,又喝了几两盛音河收藏的陈酒,一时酒气上头,就在算命馆歇下了。而陆惊鸿就和盛世召一同睡在了他少年时的那张床上。
此时已至转钟,仁爱医院7楼病房的护士——杨丽正在进行最后一轮查房工作。
她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向内望了一眼。见病床上的姑娘正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表情没有任何异常。
这个姑娘昨天因“衰老症”被收入院,经过一些列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但全身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
类似情况的病人在仁爱医院已有不下20例,数名专家同时会诊也没有探讨出病因。
杨丽确认过病人的安全后,转身回到了护士站。等她离开的那一霎,躺在病床上的姑娘忽然睁开了眼,眼神空洞、瞳孔涣散。
她缓缓张开嘴,脸上的神经隐隐抽动着,额角的青筋突然暴起,像是正在忍受着酷刑,想喊却又喊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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