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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第2页）

&ldo;铮！&rdo;洛北的佩剑弹开沉殷的攻击，不着痕迹地揽了一下年蕴，他低头看着开始冒出虚汗的年蕴，心底的焦急又涌了上来。

&ldo;还能坚持吗？&rdo;

年蕴抬眼看着洛北的脸，回了个坚毅的眼神：&ldo;不至于，但要是今天不把沉殷杀了，多少年我都忘不了这个遗憾！&rdo;

两人点了下头，默契地一前一后站位。

磕了药的沉殷体内的热血在不断地翻涌，他好渴，血瘾发作得剧烈，身边满是刺激神经的血腥气，血红的眸子扫视着全场，只感觉到模糊，看不清楚，心跳在嗓子眼作祟，他浑身紧绷，呵出一口浊气，面容出现道道裂痕，像极了久旱之下龟裂的地面。

子夏一直观察着他的动向，马上就发现了不同，出声喊道：&ldo;沉殷状态不对！&rdo;

话音刚落，沉殷怒吼出声，抄起石梓尧的短刀横在身前。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所有的人都为石梓尧陪葬！

洛北出剑迅猛，耳边响过&ldo;飒&rdo;的破空之声，沉殷眸子一暗，单手挥刀，没让洛北沾到一点便宜，突然他看到洛北的眼神微变，向旁边望去，惊觉年蕴从身后绕来，灵巧的匕首被他反握在掌心，在沉殷的后腰上狠狠划了一道。

&ldo;唔！&rdo;沉殷吃痛，身子晃了晃，孟婆汤极大程度提高身体的能力，缩减了疼痛感知，但他不像年蕴一样是初代的完全体，他的身体分担不了那么多的伤害，此时他脸上裂开的皮肤开始一块一块掉落，像老旧的危楼斑驳脆弱的墙皮向外打着卷，摇摇欲坠。

&ldo;还没结束！&rdo;

兰守双手交叠在胸前，指缝中夹着细如牛毛的银针，他猛地一抬手，银针尽数没入沉殷身体各处，沉殷嘶吼一声，攻击没了章法，刹那间他的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沉殷抬头瞳孔紧缩，袭锋的重剑高高举起，冷面壮汉的眼中是快要溢出的仇恨。

&ldo;去死！&rdo;袭锋绷紧了胳膊，重剑从半空劈下，沉殷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用短刀去挡。&ldo;咯嘣&rdo;一声，短刀断了，掉在地上弹了几下，刀刃不堪重负，通体是豁口和断痕，裹挟着流动与干涸的血液，落在沉殷的眼底。

&ldo;不……&rdo;沉殷颤抖着嘴唇，这是石梓尧唯一留下的东西，这是他平时最爱带在身边的武器，上面还有他的味道。断了……怎么会断！

&ldo;赔我！你们把石梓尧还给我！&rdo;

沉殷周身的气场再一度增强，子夏呼吸不畅得软了手脚，年蕴晃了几下身子，被洛北单臂搀住，沉殷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壮硕的体魄已经撑破了外衣，脸上布满了红色的异样血纹，沿着他裂开的皮肤纵横生长，面容恐怖，已经失去了人的样子！

&ldo;他要丧失理智了！&rdo;年蕴喊道。这种样子他再熟悉不过，服用过量药剂的人无可避免的下场，年蕴咬紧了牙，强撑道，&ldo;大家小心！&rdo;

血管在快速地收缩、膨胀，沉殷的体内像一座爆发的活火山，心脏如同永不停歇的泵，一股一股抽缩着血液驱使身体。但是累积的刺激过量，心跳快得不像样子，他能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震颤，遏制不住地抖动，体内窝着一团火气找不到出口于是敌我不分地乱窜，沉殷开始七窍流血，他慌张地抹去，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血崩的架势。

浑身多个地方传出剧痛，像用钝刀子在烧红的烙铁上烤制，直接贴上暴露在外的骨头，发出令人晕眩致死的疼痛。沉殷张着嘴瞪大了双眼，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却等来了一团污血前推后及地涌出口腔。灾难将至，吐血打开了阀门，裂开的皮肤早已抵挡不住汹涌的反噬，沉殷晃了几下身子跪倒在地上，他不甘心地硬撑着地面，看着地上摊开的血迹。

这是我的血……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更强烈的反噬吞噬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ldo;你从来没有体会过孟婆汤的滋味。&rdo;

年蕴站在他面前冷冷开口，沉殷费尽了力气才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仰视着年蕴。

年蕴眉头紧皱，憎恶道：&ldo;你把他们视为工具，用完即扔，根本没尝过他们受的苦！&rdo;他的拳头捏紧，用力到甚至发出骨节闷响的声音。

&ldo;这滋味我不止一次尝过，407漫无天日的实验我早就受够了！你的那套歪理，虚伪的讲说，将自己置身事外漠不关心。&rdo;年蕴的眼眸亮了几分，&ldo;现在终于等到你被孟婆汤吞噬了，怎么样？自己的药剂滋味还好受吗？&rdo;

沉殷喘着粗气，尖锐的利甲在地上摩擦，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嗓音已经嘲哳难听。&ldo;你不能杀我！&rdo;他的双眸紧缩着年蕴的视线，&ldo;是我把你养大的，给了你新生！你能有今天都是我给的！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敢！&rdo;

&ldo;哈！&rdo;年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ldo;感谢你拆撒了我的家庭，用五个金币拐卖了我？还是妄想我对一个有长期施暴控制欲的罪人网开一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