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嘀咕了句,董定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沈诺白不喜欢下雨天,尤其不喜欢春夏交接的雨天。
董定明又窝回座位上,拇指不断地上划屏幕。用小号把热搜词条上挂在高位的夸奖点了赞,才退出软件。
他打开微信,先是清理了一波奉承,然后又和来试探商务的老狐狸们打太极。
也不怪这群人赶着趟上门要合作,毕竟现如今bnk这个名字早已充斥街头巷尾,沈诺白现在的商业价值不可估量。
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能通过ry的训练生考核,并以优异的成绩lo出道。出道v《stay》里,他站在一片纯白里,满身矜贵不可言喻,随着音节翩然起舞,像一只空山孤鹤禁欲冷傲,每一帧每一秒都能瞬间攫取所有人的视线。
出道半年后,bnk的粉丝就突破百万,而后的三年里他的专辑、舞台每每爆火,这次的演唱会也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这几年关于bnk的风言风语和所谓的黑料也从没停过。不过要董定明说,那些人就是酸。以沈诺白的条件,不管看脸还是舞蹈能力,出道爆红是早晚的事。
唯一不好之处就是……沈诺白性子太冷了,一点都不像混娱乐圈的。
就好像他的名字,他仿佛一股空白的风,从不会为谁而停留,在不经意的某刻就会消失不见,按照粉丝的话来说,他身上有一种瓷器的破碎感。
董定明回复完消息,他想了想,抬眼看向沈诺白问,“bnk,上周和你说的综艺,你考虑好了吗?”
沈诺白乌沉的眸子瞥了过来,“董哥,我记得我说过,演唱会结束前不会接其他工作。”
这会儿,胃疼得难受,他微微弓着背脊撑着。演唱会的妆造还没有卸,眼尾勾出一抹凛冽,冷冰冰地凝在东董定明身上。
董定明悻悻,“不就剩国内最后一场了。”
“……也真不知道当时你怎么想的,放着帝都那些城市不去,非要最后一场定在芜水。芜水有什么好去的……”
在董定明不满的叨念中,沈诺白下颌绷得越发紧,他放下曲在车窗的手,伸手去车柜里拿胃药。
随意拆了瓶冰水,混着一把药片灌了下去。
“你又胃疼了?”董定明语气带了丝担忧。
沈诺白的胃病最近犯得愈加频繁,他还想着等演唱会结束,多给他接几份工作,这个时候正是抬价的好机会,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沈诺白按着胃,看着董定明不说话。
被看得发毛,董定明在心里暗啐一声,但脸上却扯了抹笑,“行!不说工作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
无心再和董定明争执,沈诺白扭过头靠着车窗。
车厢很快又恢复了安静,疲倦如海水涨潮般席卷全身,胃里传来细细麻麻的痛感,他额头渗出冷汗,连曲起的指骨都泛出青白。
终于忍着疼回到住处。
沈诺白是一个人住,董定明又和他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虽然说是这里是他的常住地,但一年到头他也回来住不了几次。家里的装修和样板间没什么区别,平常用到最多的地方也就一张床而已。
坐在床尾,沈诺白取出一部旧式手机。他点开微信,对着置顶人的头像注视了许久。
他点进聊天框。
最新一条消息还停在两个月前。
【z】:小丫头自己攒钱买的。
下面跟了张照片,是周糯和沈诺白新专辑的合照。
一晃五年过去,周糯也从当初的幼稚园小豆丁变成了一名小学生。小丫头出落得很漂亮,还是一如既往的古灵精怪。
沈诺白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他拇指放在键盘上想回消息,但余光瞥到屏幕顶端的时间。
太晚了。
会打扰周潜休息。
沈诺白愣怔片刻,旋即还是决定放弃。
这几年,他和周潜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少,还常常都是错频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