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月,原来真的一直都在。
看到周潜的瞬间,沈诺白眼眶胀得灼热,他伸手捏紧项链,像是抓住最后的安抚物。
他把周潜送给他的那枚银钉胸针改成了项链,银色的链子从锁骨划过,缀在胸前显得格外漂亮,像深深束缚又像不可说的依恋。
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穹顶的光束“啪”的一声四溢开来,和台下的银海交织如灿,仿佛要将一切照亮。
沈诺白长身如立,他扯出项链,墨玉一般的黑眸里浸满水雾,在高朋满座中注视着周潜,他轻轻地亲吻那枚银钉,犹如一场盛大落幕。
观众席热烈如潮,不知怎的,鼎沸的喧嚣里竟无声地弥漫出一股离愁。
音乐声散,沈诺白挺直背脊对着台下深深鞠躬。
“风拂山岗,舟历千帆,祝每一个你都将以自己的方式闪耀。”温润的声音缓慢而郑重地响起,传进台下每个人的耳朵里。
“明明是祝福,但我怎么觉得bnk说得好伤心啊?”
“哭死我了……我上个爱豆的告别演唱会都没这么难过……”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瞎说!”
……
无数人为氛围感动,哭成花猫一样。
唯有周潜心里一震,眼眶变得酸涩。他勒着手腕上刚求来的一串红绳,紧紧陷于掌心里。
周潜记得这句话是高二成人礼上,沈诺白作为学生代表讲的最后一句话。这一晃,好像时间的滚轮覆盖尘埃,卡着一丝不差的齿扣将过去缓缓撞进未来。
灯光如一条银河缎带,流淌在沈诺白的脸上,光影交错中,那是18岁的沈诺白在对22岁的沈诺白作无声的和解,亦是浪漫的告别。
岁岁平安
演唱会结束,沈诺白刚回到休息室,董定明就拿来综艺合约要他签字。
“芜水演唱会也顺你心意办了,你还要怎么样?该接工作了。”董定明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这段时间一提起工作,沈诺白总是敷衍他,颇有种想要甩手不干的势头。
沈诺白着急卸干净妆造。透过化妆镜,镜面四周一圈白炽灯串的光芒照在他脸上。他一脸淡漠地垂着头,取出手机给周潜发了消息,让人在地下车库等他一会儿。
“综艺我不会去的。”
收到周潜回复后,沈诺白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他捏了捏眉头,缓下刚才激荡的情绪,淡淡道。
“怎么就不去了?这综艺可正火着呢!多少人想上去露个脸都没机会,你说不去就不去?”听到沈诺白这话,董定明像火药桶一样炸了。
也顾不上休息室是不是还有别人,他大声吵吵,“bnk,你别以为你现在红了,就可以飘了!圈子里多少人等着出头……”
“我要解约。”沈诺白说。
透过化妆镜他和董定明四目相对,手机在指尖干净地旋了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