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惯常打开微博,突然发现一个名为“顶级舞剧男演员”的词条排在热搜第九,不由眉头一挑,手指先于大脑反应,直接点了进去。
话题词下盖起了高楼,可第一关联的热评却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时奕变了吗?
许远汀快速浏览下来,声音无非三种。
一种是“粉丝”心态,认为时奕哪哪都好,不接受反驳。
一种是围观路人,求科普时奕事迹,然后不予置评。
最后一种就是该热评的赞同者。
【他最近不是上了个综艺节目吗?估计就是为了进娱乐圈做准备吧。】
【之前突然爆火,说没营销谁信啊,就差把想红二字写脸上了。】
【楼上的,反正我不信,等着瞧吧,估计马上他就要放弃舞者身份,无缝衔接官宣进组喽。】
【想赚快钱不可耻,就怕他之后拍戏了,还要继续立舞者人设hhh】
这些还算是好的,更有许多不堪入目的言论,说时奕不敬业、火了之后就耍大牌、迷失了初心等等,字里行间的恶意,即使隔着屏幕也让许远汀不寒而栗。
她简直要怀疑,为什么大家会对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产生如此坏的揣测,就凭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公众面前吗?
这是出名的代价,她知道。这一刻,许远汀无端联想起前几天她随口说的那句话——“好像我们俩总在经历一样的事”,真是乌鸦嘴啊,她想。
碰巧这会儿时奕进来,许远汀索性按灭手机屏幕,眼不见心不烦。
瞥到她将手机推向一边,时奕状似随意地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许远汀不想他追问下去,以免得知网上的消息伤心,于是低头遮掩了下神色,再抬头时,已换上一副可怜表情,“我的脚好痛。”
时奕定定地望着她,静候她的下文。
许远汀咬牙道:“你帮我涂药吧,好不好呀。”
他的注意力果真便被转移,不再纠结于刚刚的问题,转身去拿柜子上的药膏。
许远汀便趁这空当,开始脱鞋袜。只是时奕动作到底比她更快,她还没脱完,他已经又转过身来。
她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余光注意到他在看她,双手愈发不听使唤。嗯……刚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觉得被他这样盯着,她再大喇喇旁若无人地脱鞋很不雅观。
可是都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忽然把鞋穿上,告诉他自己不想涂药膏了,大概会显得更奇怪。
于是许远汀只略微停顿一秒,便继续去解鞋带。
时奕走过来几步,用近乎蹲跪的姿势,停在她身前。
他很自然地搭了把手,轻松帮她褪掉鞋袜,在这个过程中,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反倒是在看到许远汀脚踝处的伤疤后,眼神微微一黯。
她下意识用手挡了下那蜈蚣似的伤口:“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就不麻烦你了……”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左膝完全接触了地面,用双手温柔地帮她卷起裤管。
“你好像,”他故意顿了顿,抬头瞥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在对我撒娇。”
想起方才的举动,许远汀顿生悔意,不过能转移时奕的注意力,也算值得。
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似乎每次面对他,她都是心虚语塞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