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关于我的?”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坐在了他的旁边,问道:“还是牵扯到了我的关系?”
“是关于赖山川、赖一德父子的,你应该知道他们牵扯到了什么事”
向允年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但被某些势力干扰了,无法顺利进行,以致于耽误了最后的期限”。
“你的意思是说,关于赖山川父子,其实还有很大的问题需要调查,但在上面给出的期限内被阻碍了调查,是谁?”
李学武微微皱眉道:“你们系统的领导不是在坐镇嘛,这件事他不知道?”
“没办法,领导是比较关注的,更有决心要把这个案子整理清楚,但办案的是我们”
向允年坦诚地说道:“我们是想把案子办个水落石出,可一来案子波及甚广,24小时连轴转都忙不过来”。
“二来有些线索被阻断,甚至连当事人都消失不见,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调查下去了”。
“最后一点,这个案子关乎到了很多人,上面也在等着、看着,只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案件调查的完整性”。
“你可能不知道”
向允年面色铁青地攥了攥拳头,道:“赖一德已经死了”。
“死了?处决还是……”
李学武拧紧了眉头,往下的话就不敢再问下去了,这件事真是没头没尾,棘手至极。
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就应该下狠手,一个不留,杀它个对穿,也往上透透亮,看是哪个王吧羔子在搅风搅雨。
“工作组提审,在回监所的路上,他自杀的”
向允年松开了拳头,语气有些颓败道:“其实是我着相了,就算赖一德活着,又能活过多久”。
他无力地拍了拍沙发扶手道:“杜小燕、柴永树等人已经处决了,证据链已经被打开了缺口”。
“我知道了”
李学武也是悠然长叹,他就知道杜小燕活不长,案子搞的这么大,时间贯穿的这么久,牵扯了这么多人,她怎么可能活得久。
就算是他在审讯过程中标注了自首情节,可资不抵债,她罪孽深重,必然是要给这个案子一个交代的。
甭说是她了,就是跟着她一起被挖出来的,又有多少人吃了枪子。
这年月可跟后世不同,关于严肃纪律的手段执行起来可是没有条件可讲的。
尤其是在当前形势下,李学武能想得到,西城靶场的枪声怕是急如暴雨,填了多少新坟。
“就这样吧,理不清的”
李学武微微摇头道:“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敢伸手就剁谁,谁敢露头就揍谁”。
“那这一次呢?程开元是吧?”
向允年有些担忧地说道:“我猜想你们这位程副主任一定陷的很深,这个坑他爬出来算走运,有你们给他拉住了,否则……”
这话说的很透彻了,多少死鬼等着拉人垫背呢,就怕这火烧的不够大,不够旺盛,逮着一个不怕死的,还不往死了收拾。
李学武长出一口气,道:“我安排人调查过他,确有些出格的举动”
“但他本人的品格和作风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性格有些偏激了些,做事容易偏执、冲动”
他手指敲了敲扶手,道:“即便有所牵扯,也不是他本人的利益,有可能是给人当了替死鬼”。
“那就更死的冤了,这值不当给人当垫背的,他图意个啥?”
向允年不屑地摇了摇头,端起茶杯问道:“通过分局那边调查的?不会留下手尾吧?”
“不是,是我自己的人,厂保卫处的,有正当理由”
李学武捏了捏自己的脑门,程开元这件事还真有些头疼。
如果他私德有亏直接甩了他就是,昨晚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一定做过调查。
可就是因为程开元自己没有问题,所以才让对方做出了孤注一掷的冒险举动。
为什么李学武敢确定程开元本身没有问题,并且在李怀德面前提供了这一准确的信息。